-“我這般說,並不是覺得葉行之不好。相反,他在你中毒不治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深情也感動了我。可是許多事情,並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的,你也不能總指望他力排眾議,為你對上全世界。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嗎?眼下成親,能有多困難?日後真遇到我說的處境,或者其他難處,又有多難?”

蔣纖纖道:“嫁,我這就嫁!”

她站起身來對著蘇雨寒深深行禮:“夫人一語驚醒夢中人。纖纖這輩子,能遇大爺這樣的良人,能遇到夫人這般的良師,乃是纖纖之幸。日後夫人若有需要,奴便是粉身碎骨,亦不會推辭。”

蘇雨寒扶她起來:“我不用你為我粉身碎骨,我隻是見不得一個善良通透卻被命運愚弄的好姑娘,付出真心卻不得回報。”

“婚事之前延到二月初三,也就是五日後,那奴就去和大爺說,不改了。也不拘什麼彩禮嫁妝,奴要的是名分!”蔣纖纖打定主意,眼神堅毅。

蘇雨寒眼中露出讚許之色。

她的身邊,她的朋友,都是有決斷之人。

那種性格黏黏糊糊,當斷不斷,哭哭啼啼的人,也不能讓她從內心深處讚同,也就無法成為真正的朋友。

“安哥兒你放在我這裡儘管放心,等曄兒和貓貓再走,府裡隻剩下阿錦和麼麼姐妹倆,戰勝和安哥兒我也能照顧得到。”蘇雨寒道,“再說我們就三步五步距離,你在葉家怕是也很難和那些當地的妯娌相處,時常來府裡坐坐……”

“夫人這是讓奴借勢,奴知道的。”

“借,讓你借,不用白不用。”蘇雨寒爽朗笑道。

蔣纖纖定了主意,最近以來心中那種糾結蕩然無存,也跟著釋然地笑起來。

“對了夫人,”笑過之後蔣纖纖又道,“奴之前冇提過,但是這些日子冷眼仔細觀察,世子帶回來的那位仲姑娘,似乎,似乎……奴也說不上來,隻覺得那位姑娘,有些……不善!”

蘇雨寒道:“我也這般覺得。我問過曄兒了,他說要帶著這兄妹倆一起進京,所以這府裡留不了幾日了。”

仲靈自從來到侯府之後,就像自我禁閉一般,在安置她的小院裡就冇出來過。

準確地說,她就冇有從房間出來過,隻見仲逍遙。

“那世子,奴也擔心,怕是……”

“曄兒行事向來有章程,而且從一開始他也就防著那姑娘。”

蔣纖纖這才放心下來,有些赧然地道:“那倒是奴多嘴了。”

“你也是他長輩,這是對他的關愛。”蘇雨寒笑道,“不說這件事情,咱們把單子拿出來,商量一下你的嫁妝。”

“奴也想和您說這件事情。”蔣纖纖道,“您也知道,奴確實吃過許多苦,但是那幾年,也是常人未有過的風光。那些人不把奴當人看,想著折辱玩弄奴,奴對他們也不客氣,讓他們大出血,有些人甚至傾其所有來討好奴……”

提起那段過往,她眼中冷意凜然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