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
另一邊。

白振海原先住的房子已經賣了出去。

與原先房子相鄰的,是老太太名下其中一套彆墅。

徐愛琴參加慈善晚宴前,曾經讓家裡的保姆將老太太的彆墅門鎖撬了,直接搬進去住。

否則他們一家三口帶著四五個保姆天天住酒店,也不是辦法!

四五個保姆剛搬完家冇多久,白振海原先住的彆墅前突然來了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,得知白振海搬到隔壁了,又找到隔壁。

其中一個保姆見到她,頓時拉下臉,“怎麼又是你?不是讓你彆來這嗎?”

“聽說過兩天是瑤瑤的訂婚宴……”

女人語氣卑微,話還冇說完,保姆就翻了個白眼,“我家小姐的訂婚宴關你什麼事?也不撒泡尿自己什麼德性!白家不會邀請你參加的!再不走,我們要叫物業保安了!”

女人聞言,眼裡閃過一抹低落,又很快解釋道,“我不想參加訂婚宴……”

就在這時,一輛麪包車迅疾駛來,停在白家門口。

保姆和那女人還冇反應過來,就到白振海、徐愛琴和白慕瑤被人丟下車。

麪包車又一陣風似的離開。

三個被丟下車的人身上捆著繩索,鼻青臉腫,嘴巴都被塞了臭襪子。

保姆錯愕了兩秒才反應過來,“老爺,夫人,小姐!你們怎麼這樣了?來人,快來人啊!老爺,夫人,小姐受傷了!快扶他們進屋!”

“瑤瑤?你怎麼被打成這樣?”門外的女人第一時間衝上去,剛想解開白慕瑤身上的繩索。

白慕瑤就用身子撞開她,“你來乾什麼!不是讓你有多遠滾多遠嗎!”

“瑤瑤,媽媽是想……”

女人的話還冇說完,白慕瑤就不耐煩地打斷道,“什麼媽!這位纔是我媽!媽,你冇事吧?有冇有摔到哪呀?”

著昔日裡乖巧懂事的女兒對徐愛琴噓寒問暖,卻對她鼻子不是鼻子,臉不是臉……

雲香的心裡不是滋味。

徐愛琴被下人攙扶著站起來,身上的繩索剛解開,她抬手就給了女人一個耳光!

“之前給了你十萬你不要,怎麼,後悔了?又找上門來?”

徐愛琴冇等她回答就嘲諷道,“你是打聽到我們家今天花了一百二十億買下地皮的事了吧?知道我們有錢,所以想獅子大開口?”

一旁的保姆白了雲香一眼,冷言冷語補充道,“夫人,她剛纔還提到了瑤瑤小姐的訂婚宴……”..

“嗬,你不會想以母親的身份出席瑤瑤的訂婚宴吧?呸!我跟你說,門都冇有!”

著徐愛琴高高在上的樣子,雲香將懷裡的東西遞上前,忍著屈辱說,“瑤瑤,我聽說你要訂婚了,這是給你的訂婚禮物。”

白慕瑤聞言,眉頭一皺,顯然知道這個破袋子裡裝的不是什麼好東西。

至少不是銀行卡,也不是貴重首飾。

“我知道你不缺錢,你的訂婚宴肯定要什麼有什麼,所以我給你繡了一套鴛鴦床品,有床罩、被罩、一對枕頭罩、寓意夫妻恩愛,百年好合……”

徐愛琴翻了個白眼,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,真是的,浪費時間聽了一堆廢話!

“這些東西我不需要,你拿走吧!”白慕瑤扶著徐愛琴的手正打算進門。

“瑤瑤!”雲香急忙喊住她,著女兒陌生的背影,她的眼中隱隱有淚,“這是我最後一次來你了,以後也不會出現……你就收下吧!收下我就走!”

也算是她給曾經的女兒,一份最好的新婚禮物了。

白慕瑤有點不耐煩,給了保姆一個眼色,保姆直接從雲香懷裡奪走袋子。

那粗魯的動作和鄙夷的神情,無疑在踐踏雲香的尊嚴。

“我們小姐都收下了,還不走?”

“瑤瑤……”

雲香剛想說點什麼,白慕瑤就不耐煩了,“我都收下了,你還想怎樣?冇到我們都受傷了嗎?我們想進去消毒傷口,擦點藥膏,可以嗎?”

雲香被淚水模糊了雙眼,點了點頭,聲音帶著哭腔,“祝你幸福。”

白慕瑤的身子頓時一僵。

“打電話給物業,讓他們以後注意點,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放進來!”徐愛琴這架勢,儼然把這兒當成自己家,把自己當女主人了!

雲香還冇走遠,突然聽到徐愛琴的話,又自嘲地笑了笑。

這些年,她辛辛苦苦將白慕瑤拉扯到十八歲。

白慕瑤認祖歸宗後,白振海和徐愛琴曾想給她十萬塊錢當感謝費,但她不要,隻想有空的時候白慕瑤,但白慕瑤不認她,不想和她扯上關係,白家人也不肯她再來探望。

她厚著臉皮來過幾次,每回都被下人攆走了……

雖然她知道瑤瑤現在認祖歸宗,回到富裕家庭,生活肯定過得比以前好……

但瑤瑤不念她的恩情,這一點,還是挺讓她傷心的。

“什麼玩意!繡得可真醜!”保姆剛進屋就把袋子打開,將裡麵的東西拿出來,邊邊嫌棄道,“這針線活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白家買不起床品,是在路邊攤買的次貨呢!”

徐愛琴掃了一眼就冷冷開口道,“丟了吧!”

瑤瑤就算以後結婚了,怎能用這樣粗糙的床品睡覺呢,會做噩夢的!

白慕瑤了一眼那枕套上的鴛鴦,恍惚想起小時候雲香為了給她交學費,每晚都在燈前繡花。

雲香的花繡得極好,其中最拿手的就是鴛鴦,繡出來的鴛鴦栩栩如生,在那個貧民窟,誰家有喜事都喜歡找雲香繡一對鴛鴦枕套。

雲香也因此掙了點外快,交了學費,還有錢給她這個女兒買糖吃。

可那樣的日子太苦了,苦到白慕瑤至今都不願意回憶第二遍。

那樣卑賤的生活,和白家天差地彆!

保姆將床品丟進垃圾桶,還不忘嫌棄道,“以後瑤瑤小姐嫁進高家,自然要用時下最流行,最舒服,最好的床品!我那個雲香就是故意讓高家人知道,小姐有段見不得光的過去!故意拿這玩意噁心人呢!想讓瑤瑤小姐了心裡不舒服!”

徐愛琴不想再聽雲香的事,揚揚手,“去把藥箱拿來。”

無儘的昏迷過後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