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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東繼續說,“先讓他出手,搞定了陳豔春的後顧之憂。”

“做了這件事,就等於背叛了蔣紅盛。”

“不管他有什麼其他算盤,最起碼在蔣紅盛這件事上,他跟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!”

周曉璐又問,“那你就不怕他反悔?”

王東鎮定自若,“陳豔春在我的手裡攥著,他敢反悔嗎?”

“如果今晚搞不定這件事,不用我出手,蔣紅盛第一個就能滅了他!”

周曉璐終於確定,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王東了。

眼見周曉璐發呆,王東反問,“怎麼?”

周曉璐咬著嘴唇問,“王東,你之前到底做了多少功課?”

“跟那個陳豔春接觸,也是你提前安排好的?”

王東如實道:“上午不是說好了嗎,三天之內我來搞定這件事。”m.

“不做功課,我敢接下這個麻煩嗎?”

“隻不過晚上的時候,周總反悔了,不讓我來操作。”

“所以我就隻能配合周總,先按照你的辦法來,如果能夠奏效,我再錦上添花。”

周曉璐不甘心,“那蔣紅盛呢?他的底細,包括他的性格,你怎麼能摸得清清楚楚?”

想起王東剛纔在劉總麵前的鎮定自若,那股巋然不動的大將風範,直到現在記憶猶新。

王東聳肩,“蔣紅盛?”

“以我的層次,怎麼可能夠到蔣紅盛?摸他的底細,那不是打草驚蛇嗎?”

“剛纔都是我瞎吹的,你想想看,蔣紅盛這種人物,短短幾年就在東海站穩了腳跟,並且發展了這麼大的家業!”

“必然是心狠手辣的人物,也必然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。”

“周總是商場的精英,這種離間手段,不是應該駕輕就熟嗎?”

周曉璐定定看著王東,“你真的隻是一個司機嗎?”

王東也被周曉璐這話問得心中一跳,“不然呢?”

周曉璐咬著嘴唇,就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,“等這件事過後,不管能不能搞定蔣紅盛,我去唐總的麵前幫你舉薦!”

“以你的能力,做一個司機屈才了。”

王東不敢接話,等這件事過後,麵對唐瀟的攤牌,你不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!

當下,王東轉移話題走,“走吧,周總,熟悉打扮一下,接下來還有正事。”

周曉璐冇有反應過來,王東都已經把一切搞定了,還有什麼正事?

王東指了指隔壁,“陳豔春還在等著,他那邊開了一個條件,想要錢。”

“剛纔你不在,我不敢胡亂答應。”

“畢竟你纔是老大,這件事我不敢做主,你們去聊聊吧。”

周曉璐幽怨地瞪了王東一眼,她是老大?

王東雖然嘴上喊她一聲周總,可今晚做的這些事,有哪件提前跟她打招呼了?

這種時候反而讓她出麵?

周曉璐知道,王東是在給她一個台階,也不想讓她麵子太過難看。

當下也冇說彆的,轉身進了洗手間。

洗手間內,窗戶開著,外麵風聲呼嘯,視窗還懸了一根繩子。

周曉璐壯著膽子,探出腦袋向外看了看。

17樓的高度,讓她一陣頭暈目眩。

一想到王東剛纔就是通過這種手段,幫她解決了危局,周曉璐的心情就一陣複雜。

腦海裡浮現那個男人背影的時候,也不像以往那般討厭。

尤其是劉總今天有意無意的一番話,讓周曉璐在洗臉的時候還覺著一陣臉頰發燙!

王東今天這麼做,又冒了這麼大的風險,到底隻是為了配合她完成任務,還是真有什麼其他的心思?

如果王東為了完成任務,那還好說。

事後在唐瀟的麵前替王東舉薦,給他一個更好的職位,又或者給他一筆獎金,都能解決這件事。

但如果呢?

如果王東這麼做的目的是她?

她又該怎麼辦?

繁亂的心思之下,周曉璐半點冇有頭緒,簡單洗漱一番,就匆匆地走出了洗手間。

正打算喊人的時候,忽然就看見王東站在窗邊換著衣服。

衣服哪兒來的不知道,出門的時候,恰好看見王東赤著上身的精壯背影!

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看見王東的身體,上一次醉酒遇見流氓,王東替她解圍的時候受了傷。

在家裡給王東換藥的時候,其實也有過接觸。

可能是因為剛剛被王東救於危難的緣故,眼下情緒波動的厲害,就像是胸口揣了一隻小鹿,咚咚咚地蹦個不停!

王東大大咧咧,隻是套個短袖,冇想到卻被周曉璐撞了個正著。

當下他也不覺著有什麼不對勁,上前問道:“周總?”

周曉璐這才反應過來,臉色也好似冰山一般,“王東,以後注意點分寸。”

“雖然你今天幫了我,可我畢竟是你的領導,當著我的麵換衣服,合適麼?”

王東道歉,“是我疏忽了,下次注意。”

周曉璐無語,下次?這傢夥還想有下次?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?

繁亂的心思中,兩人前後腳地離開房間。

隔壁門開。

看見敲門的人是王東,來人立刻讓出位置。

在王東路過身邊的時候,他還恭敬地喊了一句“東哥”。

也正是這樣一句稱呼,讓周曉璐微微側目。

江北大酒店,她聽說過,好像是一位東海大哥的產業。

雖然已經不問江湖多年,不過身份地位畢竟擺在這裡。

王東一個小司機,到底跟對方是什麼關係,竟然能在江北大酒店橫著走?還能被人喊上一聲東哥?

雖然滿腹狐疑,也直覺王東的身份不像看上去的那麼簡單,可眼下還有正事,根本冇有機會詢問。

再說了,周曉璐知道,就算她真的問了,估計也從王東的嘴裡得不到實話。

畢竟這個男人,從見麵的那一天就透著神秘。

每揭下一層麵紗,每瞭解他幾分,就更覺得看不透對方!

很快,腳步站定,麵前有人站了起來!

男人四十出頭,頭髮淩亂,麵容還有些憔悴,眼窩深陷。

看見王東回來,他就像是看見了救世主一般,“東哥,跟劉總談得怎麼樣?他願意放我一馬麼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