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這差別對待,也太特麼明顯了。

男人不悅的起身,餓了,不得不走進廚房,自己裝飯。

可當他大手拎開電飯煲,發現裡麵一粒飯都不剩:......

厲北琛狠狠的臉黑了,長腿大步邁出來,咬牙道,“溫寧。我的飯呢?”

溫寧漫不經心的抬頭,紅唇勾著一點笑,“厲總的飯,自然是在你家裡啊,哎呀我的廚藝比你差很多,也不敢給你嘗呀,您還是回家吃親親未婚妻的飯菜吧!”

“......”

厲北琛冷峻的輪廓染上一抹漆黑,譏嘲道,“你是有多小心眼,偷聽我和兒子說話。”

“誰讓你在九九麵前抹黑我,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那個隻會做西紅柿雞蛋麵的女人嗎?”溫寧冷嗬嗬。

提到西紅柿雞蛋麵,兩人又相繼沉默,甜蜜回憶勾起,說不明白道不清的情緒。

厲北琛嗓音滾動,有一抹不自覺的幽幽,“你給我去做一碗麪條。”

“你給錢嗎?”溫寧也掩飾著眼底細碎的不適。

某人冰冷地在桌上甩下一張一百萬的支票。

溫寧拿起來起身去廚房,不一會,端出來一碗白水麵。

厲北琛沒說什麼,拿起筷子優雅的吃麪條,同時瞟了眼九九碟子裡的排骨。

女人正溫吞地給孩子剔骨肉,魚肉的刺,也一根根除了,再喂九九。

九九吃的好滿足,小手都懶得動。

她細致的照顧孩子的模樣,溫柔而嬌俏,竟與他一樣。

再次掃了眼餐桌上的四個人,如果把外賣小孩當做,死去的‘常常’。

他們真像一家四口,整整齊齊......男人心臟一痛,深呼吸一口將嘴裡的麵條嚥下,那虛晃的幸福,無法奢望,常常不在了,他與她支離破碎,不能復原。

狠狠的看了女人一眼,厲北琛起身離開餐桌,去露臺悶悶抽煙。

“爹地怎麼了?”九九滿口的糖醋汁。

“大概是看到我們這樣,想起了本該可以一家四口吧。”墨寶低垂著眸,不無諷刺。

九九也沉默下來,“爹地恐怕一直覺得墨寶死了,我聽冬奶奶說,他買了一座陵墓,隻是他從不跟我提,有時候自己去看看。”

溫寧的手微微一頓,墨寶就在他麵前,但是他不知道…

他有悼念過墨寶並且買陵墓嗎?可他當初狠心不要孩子的。

溫寧告訴自己,決不能心軟,她跳海的痛苦與絕望,一定要讓他嘗一嘗。

深吸一口氣,她摸了摸倆兒子的腦袋,“別說他了,你們倆鬧夠了,墨寶你快去舅爺爺那裡!”

“不嘛,看到九九和你們一家三口,我也想摻和一下。”墨寶難得地撒了個嬌。

溫寧當然知道墨寶的心思,他不喜歡渣爹,但內心深處矛盾地渴望著家庭的熱鬧。

罷了,今晚這種相處機會很少,就當個假象,安慰下孩子吧。

“那你們進臥室玩,墨寶你別摘口罩。”

“恩!”

兩個小傢夥進去了,看得出來心情都不錯。

溫寧無奈地收拾了餐桌,洗好碗,又去衛生間把九九淋濕的內衣褲洗好。

露臺就是生活陽臺,溫寧拿著筒子過去晾衣服。

厲北琛手裡撚著香煙,沉默佇立,聞見動靜,煙霧下那雙狹長的眸便看了過來。

漆黑如夜冷,映著窗外萬家的燈火,所謂姿色無邊形容這個男人,真不為過。

隻是那雙望向她的沉眸裡,點綴著不見底的黑色,與清冷。

兩人四目相對,獨處的空間似乎變得很狹窄,一時氣息交融起來。

溫寧呼吸不暢了些,拿起衣架子撐衣。

小手細白,他盯著,最後是他先打破了沉默,淡淡地問道,“你舅舅呢,沒和你住在一起?”

溫寧一愣,他提起舅舅乾什麼?

她有些謹慎的回答,“他今天才被放出來,臨時住在附近。”

“他放出來,你高興嗎?”厲北琛突然回頭,意味不明的問她。

高不高興的,關你什麼事,難道還和你有什麼關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