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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鮮紅在眼前飆射出來,楊晨的匕首劃開一名流浪者的背,傷口深可見骨。

那流浪者當即跌倒下去,被隨後追上來的巡邏人補了刀。

察覺到身後的情況,流浪者們緊張地情緒油然而生,他們再次加快逃跑的速度。

血液飛濺在幽冥森林土地上,這一次對方的血水中含著高濃度的詛咒,眼前這名流浪者曾經手染太多汙濁,以至於血液已經滲透進濃烈的詛咒氣息。

那罪惡纏身的流浪者尖叫一聲,身子跌跌撞撞向一旁的樹木倒去。

背後的疼痛讓他險些窒息,體內的黑血不斷揮發出黑煙,帶走他體內的力量。

他攙扶在樹乾上支撐身體,正準備將手中利刃紮向身後追來之人,可下一刻身前的大樹竟是如泥潭一般。

他扶在樹乾上的手竟是深陷了下去,緊接著,他的身體也被大樹吞噬了。

正準備給重傷流浪者補刀的影子瞪大眼睛,在她視野裡,幽冥森林的樹木竟是活了過來。

樹枝如靈活的手腳一般轉動,樹乾如水桶腰一般扭動,這是成精了?

英子連忙退避,躲開樹枝的猛烈抽打,剛纔她所在位置的地麵,被抽裂開!

“退!幽冥森林異化了!”

幽冥村長沙啞的聲音嘶吼一聲,他手中柺杖結結實實地擋下樹枝的抽打,被震得後退出去。

傳說中幽冥森林中隱藏著黑夜之神,她在這裡守了很久,她不喜汙濁,任何汙染的汙濁都會觸發她的怒火。

森林的異化,便是她怒火的化身!

英子、虎子、磐石和一些手持兵器的村民急退,其中一名倒黴蛋村民當場被異化的樹木殺死,成了一灘爛肉,死狀淒慘。

雷子見狀,倒吸一口寒氣,這殺人的手段也不弱於不可言說了。

他一邊退去,呼喊著晨子,然而,楊晨已經消失在他的麵前。

雷子心中暗暗擔憂,但還是被迫在樹木的攻擊下退了回去。

奔逃在最前麵流浪者,察覺到身後突然安靜了下去。

虎皮男人最先停住奔跑的雙腿,身後眾人也跟著停下箭步。

踏踏踏!

身後傳來了一道急促追殺而來的腳步聲。

“隻剩下一個不要命的在追殺我們了嗎?”虎皮男人冷笑一聲。

那人追到了,見流浪者們冇再逃,他驚愕地立刻停住箭步,以為有埋伏。

隻見那是一個佩戴屠夫麵具的男人,身上穿著異世界的服飾。

楊晨麵具下的表情一僵,臉色頓時慘白下去,他意識到當前情況明顯透著不對勁。

己方的人都跟丟了嗎,還是說,中途折返?

楊晨向後退去,拉開與流浪者的距離,他隨時準備轉身就跑。

可流浪者也緊跟著他走了過來,腳步加快,衝著他跑了過來!

楊晨二話不說,轉身拔腿就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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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個人,是不可能對抗這十幾名流浪者的。

就算黑貓能讓他複活,可也侷限於那麼幾次。

楊晨心跳加速,他突然就拋棄了安全性比較高的商道,進入了凶險異常的幽冥森林之中!

哪怕是雷子和村長,平時進入幽冥森林,也隻敢走商道,絕不敢貿然深入無人之地。

可情急之下,楊晨隻能鋌而走險。

畢竟身後的流浪者很快就會追上來,而他毫無疑問會被那一群流浪者擊殺,唯有冒險闖入幽冥森林深處,能有一線生機。

“流浪者依舊追了上來,他們應該不知道幽冥森林的凶險!”

“恐懼曾經可是在森林中折損了大量爪牙的,他們真是不學乖!”

楊晨心中暗道,腳下速度絲毫不慢,很快就拉開了與流浪者之間的距離。

他腳下穿著的紅繡鞋在森林中依舊如履平地,速度並不會下降,而流浪者的速度卻會受到森林地形影響,放慢速度。

他賭對了,很快他便拉開與流浪者的距離,將距離延長到安全範圍,甚至回頭已經看不見流浪者的身影。

背後傳來瘮人的慘叫聲,似乎是有流浪者觸發了危險,受到了幽冥森林的懲罰。

“森林中可是存在很多商隊都不知道的詭異和蟲子的,不知情的人闖進來,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
楊晨前行的腳步也放慢了,他的背後接連傳來慘叫聲,這讓楊晨也緊張起來。

“那群流浪者應該被嚇跑了吧,他們在幽冥森林中死了那麼多人,應該會感到恐懼纔對。”

楊晨曾經聽幽冥村長說過,冥節時異化的詭異,有絕大部分會進入幽冥森林,那些詭異在冥節過後受到森林保護,不會死亡。

剛一轉身,身後便傳來一聲流浪者的慘叫,距離不遠。

“追了這麼久,還不放棄嗎?”楊晨謹慎起來,他將身體藏進灌木叢中。

不一會兒,便有一個衣衫破爛的人影,踉蹌跑了過來。

嘴裡不停喊著“救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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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晨眉頭凝重。

幽冥世界中,示弱有兩層含義,其一是真的麵臨了絕境,其二是一種偽裝,是捕食者的捕獵手段。

那衣衫破爛的流浪者散發出腥臭的味道,他似乎已經死了,甚至身體在腐爛,可他依舊歇斯底裡地發出求救。

他就停在楊晨躲藏的灌木叢附近,似乎能察覺到周圍躲著一個人,流浪者駐足扭動腦袋檢視四周。

他的腦袋詭異地扭轉了三百六十度,這種情況下脖子理論上已經斷裂。

“他已經不是流浪者了,肯定是被某種詭異殺死,操控了。”

楊晨屏住呼吸,越發謹慎,冥節能異變出怎樣的詭異,誰都說不清楚,指不定就異化出了很可怕的設定。

目光從灌木叢的縫隙捕捉外麵的畫麵,楊晨便看到流浪者右手末端指甲鋒利,他竟是用右手的指甲割開自己的胸膛。

已經腐爛的身軀又軟又糯,輕易便被割開,裡麵的腥臭之物灑落一地。

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也讓楊晨險些無法忍住,暴露自己的位置。

楊晨還是用堅定的意誌抵抗住腐爛味道對他大腦精神層麵的衝擊,他儘可能捂住口鼻,屏住呼吸。

流浪者灑落在地麵的臟器碎片,卻擁有自我生命意識般,向著四周蠕動。

這景象彷彿每個臟器碎片裡麵都活著一條蟲子,蟲子的蠕動帶動臟器碎片移動一般。

這一幕讓楊晨再也忍不住,胃裡翻湧,有什麼東西要噴簿而出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