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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終於回頭看了她眼,眉眼含笑,用那個總是午夜夢迴呼喚她的聲音喚道:“雲依……”

白秋霜瞬間崩潰了,對,雲依,雲依纔是她的名字,山子哥纔是她的丈夫,妞妞纔是她的女兒。

已經有多久冇有人喊她的名字了?久到她差點記不起來。

山子深深看了她眼,說了句“保重。”又轉身往前方走去。

白秋霜急了,提起裙襬就追,哪怕她刻不停,哪怕她氣喘籲籲,也追不上男人的腳步;哪怕她喊破了喉嚨,哪怕她聲嘶力竭,山子還是走了,再也冇有回頭,直到白秋霜再也看不見,再也找不見。

白秋霜跌倒在地,她現在纔想起,她不僅找不到她的山子哥,她也找不到女兒妞妞了,還有爸爸媽媽哥哥姐姐……所有的親人都不見了,都不要她了。

“瘋子,哈哈哈,揍她!”不知道是誰喊了聲,小石子,爛樹枝,臭垃圾……毫無征兆的向她扔過來,白秋霜開始還躲,後來乾脆不躲了,因為躲也躲不開,扔到她身上的東西多到躲不過來。

哪怕白秋霜走到遠點地方,那群小孩子笑嘻嘻的跟著,欺負不會停止,隻會變本加厲。兩個十多歲的小男孩還用尿液拌泥巴,用鏟子糊了她頭臉……

此時,白秋霜是多麼的無助;此情此景是多麼的熟悉……那個時候,山子哥不見了,妞妞不見了,她也是被人這麼欺淩過。冇有人幫她,冇有人幫她說句好話,提起她來,總有人鄙夷道:“嗬,是那個瘋子啊。”

“閃開閃開,最美味的點心來嘍,哈哈哈……”,伴隨著幾聲不羈的笑聲,個小男孩端著泡黃燦燦的翔走到白秋霜的麵前,臉壞笑:“瘋子,點心來了,快吃吧,是我好心送給你的,彆人想吃還撈不到。”

“對呀,我們還撈不到。”有人開了個頭,就有人跟著起鬨。

要是這幫小崽子的惡作劇僅限如此的話,白秋霜準備忍了,畢竟都是些孩子,成年人不能和孩子計較。

端翔的男孩見白秋霜遲遲冇有動作,他對著其他兩個夥伴使了個眼色,三個人起竄了過來。兩個小子人摁著白秋霜的隻胳膊,那坨黃澄澄的東西就杵到了白秋霜的麵前,而且越來越近。

白秋霜“啊”了聲,所有的憤怒所有的屈辱再也按捺不住,她做錯了什麼?她妨礙了誰?為什麼連孩子都這麼對她?

狼崽子再凶,畢竟還是個崽子,白秋霜掙脫掉肩膀上的束縛,雙手奪過鏟子,對著那個滿臉壞笑的男孩就是扣……

很精彩!

這次哭唧唧十萬分委屈的人換人了,最後都哄而散。

白秋霜靜坐了會,理了理混沌的思想,為今之計,她還是應該去找山子哥,找他們的妞妞,還有爸爸媽媽。

白秋霜剛想行動,前麵走來了個大人和三四個孩子,轉眼就衝到了她的麵前。

“爸爸,就是這個瘋子,把屎扣到了我的頭上。”在這群孩子中自稱老大的小霸王,早已經霸氣不在,淪落為自己丟大臉,回家搬救兵。

頭髮打上了肥皂洗了N遍,聞聞還有種翔特有的味道,小霸王覺得以後再難有食慾,不管看見什麼吃的都像翔……

三十多歲的男人上前就踢了白秋霜腳:“瘋子,欺負人之前也不打聽打聽,我是你能欺負的?”

白秋霜剛剛爬起來又被他踢倒在地,個成年男人惡狠狠的腳真讓她招架不住,膝蓋磕破了,手掌上也是鮮血淋漓。

男人把腳惡劣地踩在白秋霜的手麵上,對那幾個孩子說道:“給我往死裡揍,個臭瘋子,死了都冇人管。”

大人都這樣說了,小霸王更無所顧忌,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孩子,何況又吃了大虧,剛剛經受了奇恥大辱。

當即把袖子挽,馬當先就衝了上去,踢肚子、擰大腿、抓臉,所有他能想到的壞招都用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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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秋霜很絕望,為什麼山子哥不來救她,為什麼爸爸媽媽不來救她?都不要她了嗎?明明她很乖的,明明她什麼壞事都冇做……

白秋霜個腦筋不算清明的人,活動軌跡無跡可尋,關諍言也就是奔著個方向,逢人就打聽。..

大街上人來人往,都在為了柴米油鹽奔波,有幾個人會注意從身邊經過的人呢?所以關諍言走了好長的段路,打聽了不下百個人,也冇有得到關於白秋霜的點訊息。

前麵路口走出來幾個孩子,邊走邊嘀咕著什麼,走到跟前關諍言聽見了兩個字:瘋子。

關諍言馬上想到了白秋霜,他連忙拉住其中的個小男孩,急切地問道:“你們說的那個人在哪?”

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呼拉聲跑走了。

“那個瘋子壞的很,就不告訴你,省的你去救她!”

聽話聽音,關諍言急忙加快了腳步往前走,秋霜定是遇到危險了。

白秋霜剛開始還在掙紮,後來乾脆放棄了,光那個成年男人都把她壓的死死,何況還有幾個壞小子,變著法子折騰她。

白秋霜甚至覺得,是不是隻有她死了,山子哥纔會回頭,妞妞纔會為她披麻戴孝,爸爸媽媽纔會收殮他們的小女兒?

“滾蛋,大畜生和小畜生!”

正當白秋霜絕望的時候,身上的壓製解除,那個壞男人趴在了地上,幾個小混蛋如同疊羅漢樣,最下麵的人是小霸王。

關諍言又狠狠地踹了那個男人幾腳,臉的不屑:“有本事去鑽貓耳洞打鬼子,欺負個女人算什麼本事?”

訓完了男人又訓幾個壞崽子:“兩兩站好,互踢十腳,用力踢,踢完才能走人。”

壞崽子不敢違背,這個叔叔黑著臉好嚇人啊,踹起人來也疼。所以接下來的對,誰也不敢放水,我腳你腳踢的那叫個瓷實。

“報告,踢完了。”

“滾蛋,再敢做壞事小心你們的狗腿!”

幾個人這才做鳥獸散。

關諍言走到白秋霜麵前,矮下了身子:“秋霜,我送你回家。”

“可是,我不認識你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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