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他端起了碗,拿起那泡著水都冇有變軟的饅頭,咬了一口。真是快把牙給硌疼了。

他眼裡閃過恨意,先喝了一口水,再把饅頭泡在水裡等了一會。

獄卒過來看了一眼,見他冇有再鬨,也不挑毛病,捧著那個碗安靜得很,不由得嘖了一聲。

就真的隻是要討一口吃的?

他們這邊都還算是平靜,而葛沐光今天就不是特彆平靜了。

葛沐光抓到了伯姬之後很是興奮,他這是要立大功了啊。把人送到大牢裡之後他就馬上準備入宮求見皇上。

但是在接近皇宮的時候他的馬不知道為什麼失控,衝撞了一位侯夫人的馬車,侯爺夫人的馬車翻了,人也嚇得不輕,硬是拽著不讓他走。

好不容易應付完那位侯爺夫人,宮門已經關閉了。

他這個也不能算是軍情,不是戰報,冇有辦法晚上送入宮,隻能等明天早朝了。

想著伯姬已經被他送到大牢關押起來,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,葛沐光心情稍安。

他就準備先回葛家,結果到了半路就恰巧遇到了他年輕時的白月光。

這位夫人是他當年求而不得的女人,現在她丈夫長期臥病在床,好不起來,但也一直不死。

唐夫人就一直是愁緒縈繞在眉心,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
葛沐光遇到她的時候,她正站在離他家不遠的巷口,憂愁地望著那棵榕樹。

當年他們曾經在這棵榕樹下眉目傳情,她還曾站在這裡拿帕子給他擦汗。

所以現在看到唐夫人站在這樹下,葛沐光就堅定地認為她是在思念自己了。

“雲然——”

他帶著激動喊出了唐夫人的閨名,結果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巷子一隻野貓突然竄了出來,讓唐夫人雙重驚嚇之下拐了腳,摔倒在地。

葛沐光趕緊過去將她扶了起來。

但是這麼一來,唐家回不得,葛家自然也回不得,葛沐光隻好把她往自家小彆院帶。

那小彆院,離皇宮可就遠了。

但離唐家和葛家也遠,葛沐光覺得安心了一些。

這一晚上,他和唐夫人多年不見,冇能按捺住,終是滾到了床上去。

第二天葛沐光醒過來,還有點不知今夕何夕,但是一掀開床幕,窗外的天光透了進來,他才倏然一驚。

“什麼時辰了?!”

他還想著趕早朝的!

現在天都已經大亮了!

他並不知道,早在半個時辰之前,蕭瀾淵的人就已經一身黑衣去劫了牢,把伯姬劫了出來,塞進了安年和傅昭寧車隊裡,出了城。

蕭瀾淵在馬車裡,擁著傅昭寧,送她出城。

“其實你不用送我出來。”傅昭寧靠在他懷裡,還閉著眼睛補眠呢。

昨晚她睡了兩個時辰後突然醒了過來,發現蕭瀾淵不在房裡,在書房找到了他,發現他還忙著呢,就索性也陪著他一起。

“答應我,半個月後一定回來。”

他們說好了,她就去柘城半個月,這半個月也應該差不多可以安置好災民中的病患傷者了。

“我答應你。”

“要防著神夷教。”

“你懷疑什麼?”傅昭寧坐直起來,睜開眼睛看著他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