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琛不置可否。

總有一天,陸淵也會愛上一個女孩兒。

愛得不但願意為她放棄整片森林,甚至願意為她放棄全世界,誰也不要,隻要她。

周凱很快就把墓地給安排好了。

小童的父親卻想用墓地換錢,說把小童帶回老家,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就行了。

聽完周凱的匯報,一向情緒穩定的顧琛都生氣了。

他厲聲向周凱下達命令:“你去安排孩子的後事,一分錢都不要給他爸。”

“是,老闆。”

當天下午,案件又有了新進展,小童的爸爸被派出所羈押,將對他過失致人死亡提起公訴。

晚上,顧琛帶宋雲瀟去遊樂場玩。

她以前從來沒去過遊樂場,如果換其他時候,她肯定會很高興,但今天,她就算坐上了夢寐以求的摩天輪,也不覺得高興。

她望著窗外江城的夜景,幽幽的說:“這麼美的夜景,小童卻看不到了,他可能也沒有坐過摩天輪。”

顧琛摟著宋雲瀟,溫柔的說:“人已經不在了,別想那麼多,你再難過,他也不會回來。”

“是啊,他不會回來了。”

今天做麪包的時候,有做得不太好看的麪包,宋雲瀟就想給小童留著。

可下一秒,她想起小童已經不在了,眼淚又模糊了視線。

雖然和小童認識的時間不長,但她很想照顧他,給他溫暖,讓他知道,這個世界還是有希望。

可她卻害了他。

顧琛告訴宋雲瀟:“派出所那邊已經查清楚了,小童是被冤枉的,他沒有偷錢,他的同學也沒有丟錢,隻是想捉弄他。”

顧琛說一半,藏一半,沒有把同學想搶小童的新衣服新書包才冤枉他偷錢告知宋雲瀟,以免她再自責。

宋雲瀟嘆了口氣:“小童不但在家裡不好過,在學校也不好過,連同學都欺負他,他太可憐了。”

“別想了,不是你的錯,是那些欺負他的人的錯,你給他短暫的人生帶去了溫暖,他很開心。”

顧琛本來不會安慰人,但這幾天已經慢慢學了起來。

宋雲瀟在他的安慰下情緒也逐漸穩定。

下了摩天輪,顧琛又帶宋雲瀟去劃船。

晚上的湖麵微風徐徐,吹在臉上很舒服,

看到顧琛賣力的劃船,宋雲瀟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:“顧琛,謝謝你。”

他為了哄她開心,也是煞費苦心了。

“不要說謝,我是你老公,我為你做任何事,都是應該的。”顧琛不想宋雲瀟這麼見外,不把他當自己人。

顧琛的話,讓宋雲瀟心裡更加感動。

她知道自己沒有嫁錯人。

在遊樂場玩到九點半,宋雲瀟和顧琛纔打道回府。

走出遊樂場,顧琛看到門口有賣棉花糖的攤位,就去給宋雲瀟買了一個。

宋雲瀟吃著棉花糖,心情也好了不少。

回到家,兩人洗了澡,躺在床上。

顧琛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。

和宋雲瀟之間至少還有二十厘米的距離。

今晚,宋雲瀟主動抱住顧琛,小手伸進了他的睡衣,輕柔的撫摸他光滑緊實的麵板。

顧琛呼吸一緊,抓住了宋雲瀟的小手:“別挑戰我的自製力。”

“顧琛,我的身體應該已經恢復了。”宋雲瀟羞澀的說:“你不用太壓抑自己。”

宋雲瀟難得主動,顧琛雖然很高興,但他還是心疼她。

他抱著她,在她的額頭吻了吻。

“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,不急在這一時,等你的身體再恢復好一些。”

顧琛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他忍得也很難受,為了宋雲瀟的身體著想,他捨不得碰她。

他規定自己三個月內,都不碰宋雲瀟。

但是可以過過乾癮。

他的大手伸進了宋雲瀟的衣服,薄唇吻住了她微啟的朱唇。

宋雲瀟被顧琛送上了飄飄然的雲端。

整個人都輕飄飄的,好像在天上飛。

宋雲瀟的身子好軟好彈,讓顧琛愛不釋手。

難怪他會喜歡做麪包,和宋雲瀟脫不開乾係。

宋雲瀟杏眼迷離,如癡如醉的看著顧琛:“你好壞……”

打著為她好的旗號,吊著她,又不給她,讓她不上不下的,好難受。

“嗬。”顧琛輕笑著低下頭,在宋雲瀟的唇上輕咬了一口:“我哪裡壞?”

“你哪裡都壞!”

這不是明知故問嗎?

讓她那麼難受,他不壞誰壞?

顧琛看著宋雲瀟幽怨的眼神,安撫道:“再忍一忍吧,我不想傷到你!”

“你這樣已經傷到我了。”宋雲瀟嘟著小嘴,杏眼中蕩漾著動人的秋波,泛紅的臉頰嫵媚又嬌俏。

顧琛都看醉了,差點兒把持不住。

他穩了穩心神,沉聲說:“快睡,不然又難受了。”

“嗯。”宋雲瀟欲求不滿的嘆了口氣,翻身背對顧琛,閉上眼,逼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。

顧琛從後麵抱住她,頭埋在她的青絲間,低低的說了一聲:“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

宋雲瀟都不知道自己又做了噩夢。

她在夢中又哭又喊,顧琛一直抱著她,安撫她,他又是一夜沒睡。

第二天一早,宋雲瀟照例五點半起床。

顧琛也和她一起起床,先到麪包店,幫她做麪包,八點半再去公司。

早上忙完,宋雲瀟走出工作間,看到徐影坐在椅子上發呆,似乎在為什麼事發愁。

宋雲瀟關切的問:“怎麼了?遇到不開心的事了?”

徐影搖了搖頭:“沒有,不算什麼不開心的事。”

昨晚陸淵沒有回家,徐影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了他一夜。

一夜未歸。

徐影心裡空落落的。

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等丈夫歸家的妻子。

等不到就難受。

這種想法是不對的,可她還是不能控製自己去想陸淵。

她甚至想打電話問問陸淵,昨晚去哪裡了。

是不是又去喝酒了。

但終究,她沒有打,她也沒有資格打。

宋雲瀟試探性的問:“是因為陸總嗎?”

徐影艱難的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
“陸總欺負你了?”宋雲瀟也擔心徐影受到傷害,陸淵雖然人品不錯,但看起來吊兒郎當的,不是很靠譜。

“沒有,他沒有欺負我,昨晚他沒有回來,我擔心他。”

徐影說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。

羞赧的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