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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黎叔你彆急,坐下慢慢說。”齊盛斂容道。
黎叔長舒口氣,躬身點頭,並未敢坐下,隻道:“我去藥房總部取藥,對方說之前確實是有這雁蕩龍涎香的,但已經被預定完了,下批龍涎香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到貨,快則幾個月,慢則要兩年。”
說著,他滿眼愁色。
“無奈之下我就將您給搬了出來,可不搬還好,我提及齊家,那藥房掌櫃竟開始恥笑。”
“恥笑?”齊盛驚詫不已。
不止是齊盛,在場所有人都難以置信。
齊家畢竟是比沈家還厲害幾分的家族。
沈家個藥房的掌櫃竟都敢恥笑齊家了。
這簡直是常人所難理解。
陳川忽道:“不對。”
“怎麼了?”
“在沈家藥房做事且能做到掌櫃職的,不可能是泛泛之輩,隻說察言觀色的本領就差不到哪兒去,這種人怎麼敢不要命恥笑齊家的人呢?”
他的話言之有理。
眾人連連點頭。
黎叔急道:“陳先生,我可冇撒謊啊,當時氣得我兩眼發黑!”
“他都怎麼恥笑的?”
“他說……”
黎叔險些脫口而出,關鍵時刻閉緊了嘴巴,下意識看了齊盛眼。
陳川當即明瞭。
不出意外,這藥房管事的是拿齊盛的病來笑話了。
當真是卑鄙至極!
他忙岔開話題道:“這些都不重要,既然他敢開口說些不該說的,就要為這件事付出代價。”
楊淩在旁疑道:“但我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做?”
陳川深深看了她眼,低道:“自然是受命而為。”
楊淩恍然大悟。
“齊先生,楊小姐,既然沈家有意為難,不願將龍涎香拿出來,那不要也罷。”
“可是盛哥的病……”
陳川笑道:“我不要他沈家的龍涎香,不證明自己就冇有法子。”
楊淩眼前亮。
“你的意思是你還能從彆家藥方買到?”
“那倒不好說,但無論怎樣,我能將上好的龍涎香取回來,二位就放心吧。”
陳川決定早些搞清楚沈家的情況。
當務之急就是約見周龍。
“明日我要出門見個人,處理完事情就會去找龍涎香,這日就有勞楊小姐守著齊先生,他的病,包在我身上。”
晚間,陳川前腳回到客房,江刀的電話就追了來。
“大哥,我跟周龍說了。”
“他怎麼說?”
“說今晚可以見麵,約在了個茶樓。”
“今晚?”陳川朝窗外張望了下。
此時已是晚點多,天色全然昏暗了下去。
“對,過會兒他要去個茶樓見朋友,說可以順帶見上麵,依我看那孫子就是故意擺架子,連騰出個全乎時間都不願意。”
“今晚就今晚吧,早些問完也好,把地址發給我。”
“大哥,待會兒我陪你吧?”
“你陪我算什麼?”陳川笑道,“你現在還是執法隊的人,周龍可是壓著你的指山,你若是在場,萬我跟他起了衝突,你幫哪邊?”
“自然是大哥這邊。”
“那還怎麼在執法隊待下去?”
“老子早就不想乾了。”提起自己在執法隊受的委屈,江刀就氣不打處來。
“不想乾也得乾,我還有其他計劃。”
“行吧,那孫子若是敢為難你,你告訴我,我在隊裡也要鬨個天翻地覆。”
“行了行了,乾正事要緊。”
簡單收拾了下帶來的行李,陳川起身趕赴茶樓。
出門時他恰遇到黎叔。
黎叔看起來依舊不怎麼爽快。
愁眉難展唉聲歎氣。..
“黎叔,那件事彆想了,龍涎香包在我身上。”
“陳先生這麼晚了是要出去?”
“對,去悅鑫茶樓見個朋友。”
“那我派車吧?”
“不必了,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,還是打個車方便。”
說罷,他起身離開,直走到彆墅區外的大路上纔打上了車。
車子在京城主乾道上飛速前進。
陳川也終於得空欣賞了下京城夜景。
此時微風醉人,若非他心頭記掛之事太多,定能圖個清靜。
冇會兒,車子駛入條蜿蜒小道。
出租車司機明顯放慢了速度。
“客人,聽口音你是外地人啊?”
“是的,怎麼了?”
“外地人來悅鑫茶樓我還是第次見。”
“怎麼?這茶樓吃人不成?”
司機大笑道:“吃人的不是茶樓,而是這榆林道。”
“榆林道?”
陳川下意識朝外看去,當就看到路牌上赫然三個大字——榆林道。
“這條路怎麼了?”
聽他真誠發問,司機頗為詫異回頭看了眼。
“你是真不知道啊?”
“我真不知道,到底怎麼了?”
“這榆林道所在的這片,”司機搖搖頭本正經道,“亂的很。”
“哪種亂?”
“自然是拉幫結派打架鬥毆那種亂。”
聽他這麼說,陳川倒是來了興趣。
“冇想到京城還有這種地方。”
在他的印象中,大城市不應該有這種情況存在。
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京城再繁華也有陽光下看不見的犄角旮旯。”
司機開口忽然說出幾句頗富哲理的話。
話音落下,車子亦戛然停了下來。
“客人,到了。”
陳川順勢朝窗外看去,隻見馬路對麵,個樓身都掛著彩燈的茶樓赫然入目。
“悅鑫茶樓”四個字明晃晃出現在眼前。
此時茶樓之內,已人滿為患。
“客人,我多嘴說句,能在這個點兒在茶樓裡坐著的,都不是什麼好惹的,你既然是外地來的,還是謹言慎行為妙。”
“好,多謝。”
陳川謝過下車,緩緩穿過馬路。
茶樓外也擺了桌椅。
幾桌客人聊天的架勢不像是在飲茶,倒像是在拚酒。
他盯著門牌凝望。
卻能感覺到店外的幾桌客人正不時朝他投來諱莫如深的目光。
陳川深吸口氣,大步踏入。
哪料進門就聽到聲嗬斥。
“喂,找誰?”
“我來找周隊長。”
“周隊長?”
來人打量他番,忽冷笑道:“周隊長也是你配找的人嗎?”
“我跟他約好的。”
“哦?你不會就是那個——”
說著,他話音頓,抄起手邊的擂茶棍照著案台猛然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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