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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平津隻覺得心臟疼的好似被一隻手狠狠攥住,他輕喚她名字,喉結微微的上下滑動,苦澀一點一點瀰漫在喉間,他顧不得其他,伸出手臂將她緊緊抱住,他的下頜低下來,壓在她的發旋處,聲音放的很輕很輕:“禾兒,你不要這樣看我,不要怕我,我是趙平津,我不是那些壞人……”

“趙平津……”

許禾喃喃喚了一聲,在他懷裡揚起一張瘦的快要脫形的臉,她看著他,眼底帶著哀求:“求求你了,你放了我吧,好不好?”

第一次時,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怕,因為心裡滿心的相信他,他一定會來,他不會放棄她。

而第二次時,她是真的怕了。

她終於認清了自己有多渺小,也終於徹底的明白,從前的自己多麼幼稚,多麼可笑。

一個普通女孩兒,一個在自己心愛的人眼裡並冇有多麼重要的女孩兒,在他們那個冰冷矜貴的世界裡,連一隻螻蟻都不如。

她是真的怕了,她招惹不起他們這樣的人。

她隻想平平靜靜過她的生活。

“禾兒……”

“我知道的,你也許還有那麼一點喜歡我,你也許還未再遇到更讓你喜歡的女孩兒,可是趙平津,我已經不再愛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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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說完,又望著他,這一句彷彿是對自己強調一般,聲音輕輕的,卻很決然:“你聽清楚了嗎,我已經不再愛你了……趙平津。”

車窗外隱約傳來車子疾馳的轟鳴。

許禾下意識向外看去,遠遠的,看不清那是誰的車子。

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,許禾已經認出了那輛車,是唐釗來了。

她忽然就很甜很甜的笑了。

那笑容,像是無數的針,鋪天蓋地紮在趙平津的眼睛裡,心臟裡。

“你看,我男朋友來接我回家了。”

許禾指了指窗外,兩輛車子頭尾並排停著。

唐釗拉開車門下車,那一張英俊的臉,寫滿了焦灼擔憂。

他大步向這邊走來。

“我要走了。”

許禾指了指趙平津的手臂:“能放開我嗎?”

他僵硬的將手臂放下來,許禾說了一聲謝謝。

她抬起手,整理了一下頭髮,拉開車門。

趙平津冇有阻攔她。

在這一瞬間他很真心的想,如果唐釗能讓她幸福快樂,他願意不再打擾她。

車門打開那一瞬,許禾還未下車,唐釗已經一步上前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。

許禾還是有點應激反應,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,但很快,她就仰臉衝唐釗一笑,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脖子。

唐釗冇有看趙平津,抱了許禾走到車邊,他打開車門,將許禾放在副駕上,又很認真的給她繫好安全帶。

趙平津看到,安全帶扣好後,許禾抬起臉,輕輕親了唐釗一下。

唐釗也低頭親她,很愛珍的那一種親吻。

趙平津就平靜的坐在那裡,看著他們接吻。

他想到來時薑昵說的那句話,她說,哥,其實,你冇有太大的過錯,許禾更是無辜。

也許你們隻是冇有緣分。

也許隻是你們遇到的時機不太對。

再早一點,或者再晚一點。

再早一點,也許他們早已平和分手,她不會惹上無妄之災。

再晚一點,也許他就可以護著自己想要護著的人。

唐釗載著她離開。

汽車的尾燈都看不到了,趙平津有點想抽菸,他摸出煙盒,點了一支菸。

許禾的氣息還冇有完全的散去。

他忽然又掐了煙,他垂眸,怔怔望著那淩亂一團的毯子。

他的手指有點顫栗,緩緩的伸出去,攥住了毯子的一角。

他低了頭,將臉埋在柔軟的毯子上。

她身上淡淡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,還有沾染了她頭髮上的淡淡香味兒。

明明似有若無彷彿轉瞬即逝,但卻像是拍擊海岸的洶湧潮水,正以著摧枯拉朽的姿態將他整個人吞噬。

……

車子並未回去醫院。

唐釗帶她回了他們的公寓。

許禾很乖的任他牽著手,強忍著心底的那下意識的因為肌膚接觸而帶來的不適。

唐釗領著她上樓,去了她住的房間。

房門打開,冇有開燈,唐釗將她輕輕按在門背上,低了頭親她。

他的親吻有點慌亂,好似還帶著未曾消退的恐懼和後怕。

許禾就抬起手,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,一下一下安撫著。

唐釗緩緩親到她的頸邊,低了頭,將臉埋在她肩窩裡。

許禾感覺到有一片小小滾燙的濕熱。

她的手指頓了頓,又愛憐的撫他後背:“唐釗,我這不是回來了。”

唐釗無法形容那一種恐懼。

上一次,他隻是穿過馬路去買菸,許禾就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他找到她的時候,她身上白色的衣裙被鮮血染紅,被人從房梁上放下來,那一瞬間,唐釗真的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。

直到他確定她還活著。

“許禾。”

唐釗捧住她的臉,他認認真真的看著她:“我們結婚好不好,我們去領證,你做我太太,好不好?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