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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鄭凡跟著他一路走來,很能理解趙平津的變化,也很能理解他如今為何會這樣不留情麵。

隻是很多時候,鄭凡有些為他擔心,總覺得長此以往下去,怕會結怨太深,於他前程不利。

但現在,卻又不能勸,不敢勸,就連沈渡,都已經不再多言了。

他一個助理,又能說什麼。

趙平津進了辦公室,隻留了沈渡鄭凡幾個留下。

等到幾件棘手的事處理妥當,夜已漆黑。

算算時間,許禾那邊應該是晚飯時候,趙平津讓他們先回去,他聯絡了呂蓉。

呂蓉看了一眼守在許禾床邊的唐釗,悄悄出了房間。

“趙先生。”呂蓉恭恭敬敬的開口。

“她怎麼樣?”

“心理醫生今天下午剛來過,隻是,許小姐還是老樣子,我覺得,長此以往下去,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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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禾遭遇的那些事,知道內情的,除卻趙致庸和他手底下那些人,也隻有趙平津一個。

但趙致庸如今自身難保,那些人也被他整的惶惶不安,冇人敢閒言碎語。

趙平津更不會對任何人提起。

呂蓉,唐釗都矇在鼓裏。

唐釗也隻以為許禾是遭遇綁架被人毆打嚇壞了,並不知道她身上還發生了那樣噁心的事。

“你好好照顧他。”

“趙先生,我會儘最大的努力,但許小姐是精神和心理上的疾病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趙平津站在黑暗中,點了一支菸:“我會想辦法。”

呂蓉輕歎了一聲,聽著那邊掛了電話,方纔放下手機。

回去病房時,唐釗正要離開,許禾彷彿睡著了。

唐釗小聲囑咐了呂蓉幾句,就出去了。

呂蓉輕輕在許禾床邊坐下來,她剛輸完液,這會兒應該是睡的最沉的時候。

呂蓉守了好一會兒,想到還有幾件許禾的貼身衣服需要手洗,就輕輕起身拿了衣物,以免吵到許禾睡覺,她就去了外麵走廊裡的水房。

可等到呂蓉洗完衣服回來,病房裡卻空蕩蕩的,被子掀開了一些,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
呂蓉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,手中的盆子和洗好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,她轉身,跌跌撞撞衝出病房。

唐釗聞訊趕來,呂蓉臉色煞白站在那裡,語無倫次。

唐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,瞳色沉沉,幾度變幻,他手指緊攥,轉身出了病房就往樓下走。

一邊走,一邊卻又撥了一個電話。

國內雖是深夜,但趙平津此時方纔從同盛的大樓離開,正在開車回去的路上。

接到唐釗的電話,趙平津有些意外。

雖然之前兩人有過一次聯絡,但唐釗顯然對他深惡痛絕,半點都不肯讓他插手許禾的事。

而趙平津顧念許禾的身體和精神狀態,並未在這一點上和唐釗發生爭執。

“趙平津,你是不是非要害死她你纔開心?”

唐釗的聲音裡,帶著壓製不住的怒火。

趙平津一腳踩了刹車,車子在禁停路段停下,他攥住手機,眸色驟變:“唐釗,說清楚,發生什麼事了。”

“她不見了,就在醫院病房裡不見的,和上次一樣,一轉眼的功夫……”

唐釗並不是個容易情緒失控的人,但上次許禾的失蹤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深的陰影。

“唐釗,你先冷靜一下,去查醫院的監控,現在就去。”

“已經在查了。”

唐釗頹然靠在牆上:“趙平津,能不能讓她過平靜平安的生活,能不能,不要再讓她的生活裡處處充斥著意外了。”

“我會儘力。”

趙平津說完,就掛斷了電話。

他打給了留在國外的下屬,讓他們立刻去找許禾,不管用什麼手段,用什麼辦法,都要把人安然無恙的找回來。

而此時,醫院監控室那邊也傳來了訊息,許禾並未離開醫院,她下樓後,就往醫院的花園方向去了。

呂蓉和唐釗等人匆匆趕到花園時,正看到許禾坐在湖邊的大石上,安靜的望著湖麵上粼粼的月光。

呂蓉一顆心落回肚中,當即眼眶就濕了,顫著手給趙平津打電話。

唐釗走過去,輕輕喚了一聲:“禾兒。”

許禾在月光之下回過頭,待看到是唐釗,她就衝他笑了:“你怎麼來了?”

唐釗在她身邊坐下來:“是不是睡不著?”

“嗯,看到月光挺好的,就想出來看看。”她說著,像是想到了什麼,忽地站起身來:“是不是嚇到你了,抱歉啊唐釗,我忘了和你說一聲……”

唐釗搖搖頭,拉著她坐下來:“冷不冷,湖邊有風。”

許禾仰起臉,搖頭:“吹吹風,心裡挺安靜的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