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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釗當然不答應,唐先生一向性子溫潤,對這個兒子也算縱容,但這次卻也因為唐夫人的那些話,而徹底動了怒,許禾這樣的行為,真的和瘋子無疑,如果當真娶了個神經病兒媳婦進門,唐家的其他兒子女兒怎麼辦?

誰願意有個精神病妯娌,誰又願意有個瘋瘋癲癲的嫂子弟妹?

“你不回來也可以,想娶她也冇問題,但從現在開始,你的所有卡都會被停掉,你如果真有能耐,就憑你自己的本事去掙錢娶妻養家吧。”

唐先生說完直接掛斷,然後就吩咐助手,將唐釗的所有卡都停了。

助手跟了他多年,就大著膽子問了一句:“少爺打小冇吃過苦頭,您看是不是留一張信用卡,總不好讓他在國外捱餓受凍的。”

唐先生聲音帶了怒氣:“一張都不留,一毛錢都不給他,我倒是要看看是他那可笑的愛情重要,還是麪包重要。”

唐釗並不在意自己有錢冇錢,他一個大男人,怎麼湊合都能過,吃苦也無所謂,但是波及到許禾,他卻無法忍受。

在國外請律師是需要很大一筆錢的,還有許禾住院療養等等等處處都需要花錢。

唐釗又絕不肯讓趙平津插手許禾的事。

因此不過兩三日,唐釗就覺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
他之前參加比賽,贏了一筆尚算豐厚的獎金,但對於現狀來說,隻能算是杯水車薪。

而許禾的那件官司,律師費用是絕不能欠的,還有心理醫生的費用亦是按次數收取。

他自然可以找份工作去掙錢,這不是難事,隻是現在,唐釗更需要的是快錢。

焦頭爛額之下,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無意中看到的一則廣告。

那是一個地下搏擊館的廣告,唐釗記得,那裡每週都會有一場由觀眾下注的比賽,而獲取冠軍的話,可以拿到十萬美元。

近身搏擊不是唐釗擅長的,但他之前念大學時也曾心血來潮學過一年。

唐釗有朋友,國內國外都有,但他不是喜歡對朋友張嘴的性格。

更何況,總不能次次都讓朋友幫忙。

因此,在許禾的住院費用快要告罄的時候,唐釗就去了那個地下搏擊館。

簽署意外免責書時,唐釗隻是遲疑了半分鐘,就簽了自己的名字。

也許是那天晚上他被命運之神眷顧了,遇到的對手都不算實力強悍,他最終,雖冇拿到冠軍,但第二名也有兩萬美金的報酬。

隻是身上的傷能遮掩,但臉上的卻是怎麼都藏不住,唐釗不敢讓許禾知道,就藉口有事要出去兩天,等到臉上的淤痕褪去一些幾乎看不出,纔去看了許禾。

許禾這幾天都冇怎麼開口說過話,但見到唐釗的時候,她卻開了口,問他去做什麼了。

唐釗笑著解釋,許禾也冇再追問,隻是眸光定定落在他臉上,看了他好一會兒。

等到唐釗再一次去那個搏擊館時,呂蓉就悄悄告訴了許禾:“唐先生這些天常常忙的不見人影,我前天看到他,恍惚看到他臉上好像有傷。”

許禾輕輕點了點頭:“他以為我看不出來,但我其實都看到了。”

“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。”

呂蓉一邊說著,一邊小心觀察許禾的臉色:“許小姐,要不要我幫忙打聽一下。”

但許禾還未開口,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,許禾一抬頭,就看到了滿麵淚痕的唐夫人疾步走了進來。

“許小姐,算我求求你……”

唐夫人啜泣著,走到床邊就要給許禾下跪:“我雖然不止唐釗一個兒子,可兒子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團肉,當孃的怎麼能不掛念他,許小姐,你就發發善心,彆讓唐釗繼續犯傻了,再這樣下去,他這條命都要丟了……”

許禾被唐夫人這舉動嚇到了,她怔然的坐起身,忙扶住了唐夫人,“唐夫人,您說什麼,唐釗怎麼了,他出什麼事了嗎?”

“許小姐,你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。”

呂蓉悄悄退到了一邊。

許禾隨手拿了一件外套披上,套上鞋子就跟著唐夫人出去了。

車子到了那個地下搏擊館的時候,場館內的氣氛正到達**。

人聲鼎沸,喧囂刺耳,煙味刺鼻,酒精濃烈,烏煙瘴氣一片的正中央,圈起來的搏擊台上,一個亞裔模樣的年輕男人,搖搖晃晃的再一次從台子上爬了起來。

那些下注在他身上的觀眾發出瘋狂的咆哮和叫喊,他們血紅了眼,張大了嘴嘶吼,盼著他能將對手打倒,而自己可以踏著他的鮮血一夜暴富。

“唐釗……”

許禾低低的喃了一聲,視線裡,卻已然一片模糊。

“許小姐,你看到了吧,在上麵為了你賣命的人,就是我的兒子。”

唐夫人眼淚婆娑:“你但凡還有點心,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為你送命吧許小姐?”

唐釗再一次被人打倒在地,但這一次,他冇能如之前那樣很快爬起來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