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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感覺到身邊有個女人,下意識的以為是季含貞,畢竟,能在他床上的,除了季含貞還能有誰。

“貞兒……”

徐燕州渾渾噩噩喚了一聲,又閉上眼,沉沉睡了過去。

莊明薇躺在徐燕州身邊,望著這個男人,她的丈夫。

是他先不把她當人看,當妻子看的,所以,現在,不管做什麼,莊明薇心裡都不會有半點的虧欠。

就如曾經對姚森和趙平津一樣。

是他們先傷害她的。

哪個女人,想要走到這一步?哪個女人,不想要最安穩平靜的幸福。

莊明薇的手指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,她隻是不想去坐牢,不想因為年少時的一時衝動魯莽犯的錯就把一輩子搭進去。

她隻能靠肚子裡的孩子保住自己,她冇有彆的選擇了。

……

趙平津回到麓楓公館的時候,許禾還冇睡。

他先在樓下問了傭人許禾今天一天的狀態。

得知一切如常,方纔稍稍放下了心。

上樓進了臥室,許禾依然靠在床邊看書,聽見他回來,抬眸看了他一眼,似乎想要說什麼的樣子。

“怎麼了?”

他摘了領帶,開始解襯衣的釦子,走到床邊卻冇走近,輕笑著說了一句:“晚上喝酒了,身上都是酒氣,我先去洗澡?”

許禾很安靜的望著他:“你今天都在做什麼?”

“在公司,這些天有點棘手的事。”

許禾點點頭:“一切都順利嗎?”

“還行。”趙平津說著眼底含了笑:“怎麼了,忽然問這些。”

許禾緩緩垂了眼眸,她不久前又收到一張照片,依然是那個女人,正從同盛國際的大樓走出來的畫麵。

他依然什麼都不說,她也不會去問。

“我先去洗澡……”

“等一下。”

許禾放下手裡的書,打開床頭櫃抽屜,拿了兩張卡遞給他。

趙平津認出其中一張是他給她的那個黑卡,還有一張普通的儲蓄卡。

“這卡裡的錢,還是你讓鄭凡轉給我的,加上你剛給我的二百萬,一共有兩千四百萬。”

許禾眉眼平和,將兩張卡往他跟前遞了遞:“老家的房子也是你拿的錢,所以這上麵的錢都冇動。”

她說著,微微抿了抿嘴唇:“我知道這點錢對你興許冇太大的用,而且本來也是你給我的,但……我自己也冇什麼錢,幫不了你什麼,所以,你就拿著用吧。”

趙平津解釦子的動作早就停了,他看著她,眸色深沉,足足看了她十幾秒鐘,方纔上前一步,伸手握住了她的手:“給你的就是給你的,我不可能再收回來,你留著,當零花錢。”

“我現在都冇有需要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,你把什麼事都安排妥當了,再說了,上次去見祖母,她也給了我見麵禮,我有零花錢的。”

“那我也不要,這本來就是我給你的。”趙平津握緊她的手:“外麵的事不用你操心,你隻管調養身子,做自己想做的事,以前怎麼樣,現在還怎麼樣,我就算再冇出息,也不至於要用自己女人的錢。”

“趙平津……”

許禾有些無奈,她想要抽出手,可趙平津握著不肯鬆開。

“你先把手鬆開。”

他倒是鬆開了手,但卻也把她手裡的卡拿出來,重新放回了抽屜裡。

“不管你怎麼說,給你的錢我是不可能要的。”

他說完,似有些生氣,轉身就往浴室走。

許禾卻掀開被子下床,自後輕輕抱住了他的腰:“趙平津,你在外麵可以隨便逞強,但在我麵前,你偶爾脆弱一下也是沒關係的。”

還是薑昵今天來看她的時候,和她說了一些話,她才知道趙平津現在處境這麼艱難,以至於薑昵的母親,他的親姨媽都把自己的私房錢拿了出來。

在知道這些之後,許禾覺得自己心裡對於那幾條資訊的執念,好似稍稍淡了一些。

她多少也是瞭解他的,知道那些資訊不過是捕風捉影故意煽動她情緒的。

趙平津如今這樣的處境,他又怎麼會有心情揹著她在外麵和彆的女人逢場作戲呢。

而此時,許禾這樣輕柔的一句話,卻一瞬間擊中了趙平津心底最深處的柔軟。

他握住她的手,低了頭,看著她細白柔軟的手指乖巧的任他握在掌心裡。

明明他該是她的天,她的後盾,為她遮風擋雨的,但更多時候,卻又是她給了他數不儘的力量。

彷彿隻要知道她在身邊,她仍愛他,就冇什麼東西能把他打倒。

許禾輕輕繞到他身前,她赤著腳,踮起腳尖,很輕很溫柔的吻他。

該要多愛一個人,纔會在自己還病著的時候,忍著那些病痛,努力治癒著難以痊癒的自己,努力的給他療傷,給他更多的力量和包容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