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書推開他:“可我這幾天不方便啊。”

薄夙眼底的熱情擊退。

無辜至極的眼神,委屈巴巴的望著顏書。“下次不要挑逗我。書書,我經不起你的挑逗。”

那一晚,顏書睡得很沉。

薄夙望著不時亮屏的手機,陸玲瓏給他發了幾十條簡訊,他最後索性把手機給關了。然後擁著顏書,幸福知足的入眠。

次日清晨。

顏書和薄夙走出臥室,卻一眼看到王紫雯坐在沙發上,正耐心等著顏媽的早餐。

顏媽還格外不好意思:“紫雯啊,你是月子產婦,別動不動就下床。我可以給你端過去的。”

紫雯很謙虛道:“顏姨,我吃現成的,還讓你跑路那多不好意思啊?”

顏媽道:“你這是特殊時期。顏姨不跟你計較。”

顏書已經習慣王紫雯嵌入式的闖進她家,見慣不怪。可是薄夙臉色有些不好看,他低聲詢問顏書:“她怎麼又來了?咱媽要伺候她多久?”

顏書道:“我媽也是惦著王家以前幫扶我家不少,在他們家有困難時才會不計前嫌的幫他們一把。你就睜隻眼,閉隻眼得了。”

薄夙心痛顏媽:“那咱媽得多累啊。”

“如果你覺得我媽累,那就幫她分擔點。”

“好主意。”

吃完飯後,薄夙就破天荒的陪著丈母孃和老婆,往菜市場出發。

可今天的小區。氛圍明顯怪怪的。周圍的鄰裡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們。

他們還竊竊私語的議論著什麼。

有熟人把顏媽拉到一邊,也不知跟她說了什麼,顏媽忽然崩潰的大吼大叫起來。

“你胡說什麼呢?”

嚇得顏書和薄夙立刻轉回頭望著失控的顏媽。

顏媽瞪著血紅的眼睛,怒氣沖沖的指著對麵的麻友怒罵道:“你敢再說一遍,我撕爛你的嘴。”

“你這人怎麼這樣?我這是好心提醒你,你家女婿有精神病史,發作的時候會傷害至親,這事都傳開了。隻有你們一家還矇在鼓裏。”

“我看你纔是精神病。我家夙夙好端端的,你憑什麼造謠生事?”顏媽氣得拳頭都掄起來了。

那對麵的肥婆雙手叉腰,也不甘示弱:“你這人怎麼這樣?平常看你挺好相處,我纔跟你說實情的。你女婿是精神病患者,你愛信不信,反正被騙婚的不是我女兒。你沖我吼有什麼用?”

薄夙俊美的臉龐瞬間煞白。他就好像一座冰雕,被焊接在地上。那些流言蜚語就好像六月的雪,在頭上紛紛飄落。

那些不堪回首的灰色時光,隨著精神病患者幾個字一起載入他的腦海。

顏書覺察到薄夙臉色不對,她忽然主動拉過薄夙的手,緊緊的拽在手心。

手心的溫度傳遞給薄夙,薄夙恢復了一絲冷靜。

顏媽將手裡的菜籃子丟到對方臉上,她氣急敗壞的吼道:“我家夙夙有沒有病,難道我們還沒有你清楚。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長舌婦來議論。你要是再敢亂傳,我就告你誹謗。”

肥婆汕汕的離開。

顏媽氣不打一處來:“這什麼人啊。這年頭飯可以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啊。”

薄夙抱歉的望著顏媽,顏媽對他的維護,那是基於對他的信任,而他似乎辜負了顏媽的信任。

回去的路上,薄夙心事重重的。行走的他忽然駐足,顏書和顏媽詫異的望著他。

薄夙坦誠的望著顏書和顏媽,道:“他們說的沒錯,媽,書書,我確實既往有過精神病史。”

顏媽大吃一驚。

顏書倒接受得坦然,“我既然已經嫁給你做你的妻子,你以往的所有不愉快經歷,我都不會翻出來再傷害你一次。做人向前看,薄夙,把過去忘了吧。”

顏書說完就默默的往前走,薄夙卻拉著她的手,他像個孩子般乞憐的望著顏書。

“書書,你不是埋怨我總有那麼多秘密不告訴你嗎?你就給我個機會解釋一下我的難處。”

顏書定定的望著他,薄夙那些難以說出口的秘密,他既然選擇在今天坦誠,那她就安靜的做一個聽眾。

“我聽著。薄夙,如果回憶那些不愉快的往事會讓你痛苦難耐,你不必勉強。”

薄夙點頭。

他的眼神飄渺的瞥向遙遠的天邊,那一瞬間他作為第一權貴白瀾城的光芒蕩然無存,他隻是一個無助的靈魂。

“我媽媽跳樓死的那一年,我那時候隻是一個半大的孩子,我知道是我爸逼死了我媽,心裡有滿腔的憤怒,完全剋製不住。我見著白玨後便隻想拿刀砍他。”

“可我忘了,我媽死了,他是我唯一的監護人。因為我對他的無禮,他大概也不喜歡我。更何況我的存在威脅著他的生命,於是他狠心把我關進精神病醫院。我不知道那些醫生怎麼界定的,他們一致界定我有躁狂癥。可我知道我沒有。是他們故意給我注射了能引起精神幻覺的藥物。”

“躁狂癥這個標簽從此就跟隨我了。書書,媽媽,你們相信我,我沒有奇怪的病,我也不會傷害你們。”

顏書聽著薄夙慢條斯理的敘述這段經歷,他雖然是雲淡風輕的表情,可她知道薄夙的內心必然是心宛如刀割般難受。

她丟了手裡的菜,緊緊的擁抱著薄夙。她鼻子酸酸的,“薄夙,我信你。”

顏媽氣得臉兒都變了形:“你那渣爹不是人。夙夙,你也別怕,以後有媽媽疼你,誰也不許再傷害你。”

薄夙望著仙弱的顏媽:“媽,現在的我,已經不是過去的我。我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,我是薄夙,我的另一個身份是白瀾城。”

“我管你是薄夙還是白瀾城。反正我隻知道你是我女婿。是我的家人。誰都不許欺負你。”顏媽忽然意識過來,“慢著,你剛才說你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