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瘋狂的開著車,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婚禮現場。可是酒店裡已經空無一人,地麵上狼藉一片,酒水,糖果和鮮花被蹂躪在地上,變成慘不忍睹的殘害。

“書書。”白瀾城心裡莫名湧起巨大的恐慌,他瘋狂的往裡麵奔跑,一邊歇斯底裡的喊著:“書書?”

他沒有找到顏書,可是主持臺上的頭紗,捧花卻觸目驚心的映入他的眼簾。他雙腿一軟,整個人就跪在地上,他愛不釋手的撿起那束捧花,可是花瓣已經凋零,就好像昭示著他們的這場婚禮,已經凋零。

“書書,對不起。”他懊悔萬千,眼淚不受控製的滾落下來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
“總裁。”墨池忽然從後臺裡走出來。

“總裁,你怎麼才來?顏書小姐等了你好久,從12點,一直等到最後一個賓客離開。你知道她為了幫你圓謊接受了多少白眼和譏諷嗎?”

墨池對白瀾城是一百個忠心,可是今天顏書所受的委屈,也同樣令他動容。所以他才沒忍住為顏書說了幾句好話。

白瀾城眼底的愧疚更甚,“墨池,我今天出了點狀況。”

墨池呆愣,這時候他才留意到總裁裡麵的白色襯衣,被鮮紅的血液給染紅了。而總裁的臉色,呈現出死灰色的白。

“總裁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墨池蹲下來,將白瀾城抗在肩膀上。

白瀾城哪裡顧得上自己,他隻是一個勁的問顏書:“顏書在哪?我要去找她。”

墨池著急道:“總裁,你受傷了。我先帶你去包紮。”

“不行,我得去給書書道歉。”

墨池拗不過總裁,便把白瀾城攙扶到車裡,他一邊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,讓對方火速過來跟他回合。另一邊踩了油門飛快的往浣花香小區奔去。

可是當白瀾城出現在顏家門口時,為他開門的顏媽臉色卻非常不好,她憤怒的指責白瀾城:“白瀾城,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家書書啊?”

“你知道她在上段感情裡受的傷害有多大嗎?你怎麼能狠心讓她重溫那樣的噩夢?本以為我家書書找到你,會苦盡甘來,到頭來你和顧羽城是一類人,你比顧羽城更殘忍,你把書書丟在婚禮現場,讓她孤零零的去麵對那些人的冷嘲熱諷,我家書書從小臉皮就薄,她怎麼受的住那樣的打擊啊?”

白瀾城痛苦的道歉:“媽,我不是故意把書書丟在那裡的。書書呢,讓我跟她解釋。”

顏媽崩潰道:“有什麼好解釋的。不管什麼原因,都不是你缺席婚禮的理由。”

顏爸氣鼓鼓的跑出去,咆哮道:“白瀾城,你怎麼還有臉來?你把我家書書害慘了,我……我他媽真想揍你一頓。”

白瀾城道:“爸,媽,我知道你們心裡對我很生氣。可我真有自己迫不得已的苦衷。日後我一定給你們一個解釋。現在,你們讓我見見書書,我要先安撫她的心。”

“顏書沒在家裡。”顏媽慼慼然道。

白瀾城傻眼。

“她去哪裡了?”

“不知道。離開婚禮現場後,她就沒有回來。”

白瀾城眼底泛起一抹驚慌,他驀地想到了什麼,他拿出手機,給顏書所有的朋友都打了電話。

“別打了。”顏媽道:“我們打了書書所有朋友的電話。沒有人見過她。”

白瀾城的手機掉在地上。

白瀾城想著顏書熱愛工作,他專門去醫院找過她。可是主任告訴白瀾城,顏書給醫院遞交了一份電子檔的辭職信。便杳無音信。

白瀾城聽說顏書辭職了,他的身體宛若被冰塊碾壓。

心裡太痛了。

顏書若不是對生活徹底絕望了,怎麼能放棄她最熱愛的事業。

此刻。

某不知名房間。

顏書蜷縮在床上,雙目煥散,沒有生氣,看起來整個人充滿死氣沉沉的腐朽氣息。

一位知性優雅的美麗女孩,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,來到顏書的房間。

“顏醫生,你醒啦?”

顏書的眼珠子無力的轉動過來,看到女孩,微微怔愣。“姑娘,是你救的我?”

女孩坐在床頭的椅子上,吹了吹藥湯,然後舀起來喂進顏書嘴裡。

顏書不習慣被人如此周到的伺候,尷尬的爬起來坐著。從姑娘手裡接過藥碗:“我自己來。”

姑娘笑盈盈道:“顏醫生,你別跟我客氣。你身上到處都是傷,還是我餵你吧。”

她把藥碗搶過去,然後小心翼翼的喂著顏書。

顏書有些受寵若驚,她定定的端詳著眼前的女子,得虧於她最近為辦老爺子的壽誕禮而穿梭在各大名門之間,她很快認出這位姑娘。

“燕雲小姐,謝謝你。”

燕雲笑道:“顏醫生,你可真是好眼力。我們隻有一麵之緣,你竟然還記得我。”

顏書道:“燕小姐和其他世家的名門千金不同,燕小姐心性單純善良,是少有不輕視顏書的世家小姐,所以我記住了你。”

燕雲笑道:“我對你好,可不是因為我性格單純善良,而是因為——”

她說到心裡,故弄玄虛的賣了關子。

顏書就靜靜的等著她的下文。

“罷了,我就告訴你吧。我媽初次看到你的時候,就對你有莫名的熟悉感。所以讓我們兄弟姐妹,日後看到你不許刁難你。對你得友善。”

顏書詫異非凡:“燕小姐,替我捎句話給你的母親,就說顏書謝謝燕夫人的厚愛。”

燕雲笑道:“你別謝我,我媽媽很快就會來看你。”

顏書很是疑惑,燕家的人對她的厚待讓她有些不安。

燕雲似乎看出她的心思,這時候坦誠的給她講了一件事:“顏醫生,我媽心裡有一樁心事,這件事壓得她鬱鬱寡歡。聽說你是一名非常有名氣的心理醫生,希望你能幫我媽媽開啟她的心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