皓鑭莊園。

白玨躺在床上,刷著手機表情很是悵然。

已經好幾天,他都沒有收到薄冰的資訊。這讓他的心情很是不安。

車飄飄掀開被褥鉆進他的懷裡,白玨不耐煩的把她推開,車飄飄抬頭望著他,滿眼委屈。

“老公,你最近都沒有跟我親熱了?你是怎麼了?難道你不愛我了嗎?”她表情委屈,眼眸含淚。

白玨心不在焉的解釋道:“最近公司的事情特別多,我太疲憊。”

車飄飄強行鉆進他的懷裡,笑道:“老公,我聽說瀾城已經上呼吸機了,大家都在說,他的時日不多。你說瀾城如果真的走了,那白氏集團屬於他的那部分股份,老爺子會轉給誰?”

白玨無語的望著她,“老爺子把那些股份轉移給瀾城後,就是瀾城的了。隻有瀾城纔有資格處理那部分股份。不過我沒聽說瀾城留有遺囑,如果他沒有明確的遺囑,那這部分股份,便直接轉移到他的血親上。”

白玨眼底綻放就得瑟的目光:“瀾城沒有孩子,他和顏書也已經離婚。而我,就是最有資格得到他遺產的人。”

車飄飄唇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,就白瀾城對白玨的仇恨,沒把白玨給生吞活剝了,白玨竟然還異想天開的指望他把遺產送給他。

車飄飄看他得意的模樣,免不得給他潑一盆冷水:“老公,你說瀾城他那麼恨你,他會不會在臨死前給你製造一些麻煩啊?”

白玨悠然自得:“他是有心無力啊。老天不給他機會啊。”

車飄飄又道:“說的也是,瀾城以前恨不得扒你的皮喝你的血,這忽然中毒,他對你的仇恨就無能無力。隻是我總覺得瀾城暈厥前也有漫長的時間佈局,可最後他卻什麼都沒有做就這樣走了,總覺得不符合他的風格。”

白玨的目光落到手機上,想起消失幾天的薄冰,他的心忽然慌起來。

他忽然掀開被褥,從床上跳下來。

“唉,老公,你要去哪裡?”

“我去蘭草園看看瀾城。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上呼吸機了。”

車飄飄道:“我陪你去。”

蘭草園。

當白玨和車飄飄來到蘭草園時,蘭草園的寂靜折實震驚了他們。

諾大的庭院,除瞭如木偶般一動不動的保鏢杵在門口,便再也感覺到生氣。

白玨急匆匆的走過來,被保鏢伸手攔住。“大爺,總裁有令,沒有他的指示,一律不許別人探視他。”

“我是別人嗎?我是他爸。”白玨提高音量道。

此刻白玨滿腦子牽掛的都是薄冰,他故意提高音量,旨在引出裡麵的薄冰。

可是薄冰沒有出來,出來的卻是墨池。

墨池背著手,如黑夜的鷹,“怎麼回事?”他陰鷙的質問保鏢。

保鏢道:“大爺要進去探視總裁。”

墨池冷眼睨著白玨:“大爺,總裁不想見你。請回吧。”

白玨怒氣沖沖:“墨池,你算什麼東西?竟然阻止我探視我的兒子?”

墨池冷笑:“大爺,我家總裁從未承認過你是他爸。”

白玨氣結。

“他那是氣話,肚子沒有隔夜仇的,他如今病入膏肓,我來看看他,這是人之常情。”

墨池道:“大爺,你顧忌的隻是人之常情。不探視總裁,大爺怕被人說閑話。而我顧忌的是總裁的心願,總裁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。所以,你哪兒來哪兒去。今天這道門,你進不去。”

白玨氣得發抖,“好你個墨池,狗仗人勢。”

墨池冷笑的睨著他。“我是總裁養的狗,一條忠犬。可大爺別忘了,你——也是一條狗。一條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狗。”

“墨池,你——”白玨氣得沖上來,揮舞著拳頭就要打墨池。

奈何墨池握著他的拳頭,輕輕一推,白玨就狼狽的跌坐在地上。

等他爬起來,他也算認清現實。指望墨池為他開啟方便之門,是決不行的。

於是他扯起嗓子朝樓上喊道:“薄冰?開門。”

可他扯破喉嚨,薄冰沒有回應他。

“薄冰,薄冰呢?你們把她怎麼樣了?”白玨叫囂起來。

墨池見他終於露出狐貍尾巴,忍不住嗤笑起來。他的目光不懷好意的投向車飄飄。

此刻車飄飄臉色鐵青,瞪著白玨的目光充滿怨婦般的戾氣。

“老公,你對薄冰還真是關心…~”她陰陽怪氣道。

白玨瞥了她一眼,絲毫不理會車飄飄的情緒,繼續扯起嗓子喊道:“薄冰。”

車飄飄眼底的恨意日漸濃烈……

墨池趁機挑撥離間:“大爺,薄冰已經出走他鄉了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白玨咆哮道,“她那麼愛我,她不會離開我的。一定是你們控製了她的行蹤。”

墨池輕笑道:“大爺,你已經人老珠黃,皺紋都能夾死一隻蒼蠅,你憑什麼認為薄冰會一輩子心甘情願的做你見不得光的情婦?”

白玨驚得張大嘴。

“你……你怎麼知道?”

“薄冰把你和他的好事統統告訴給總裁了。她爭取了總裁的諒解。所以總裁才會給她機會,讓她遠離這個漩渦。”

白玨顫了顫:“不可能。”

墨池道:“她愛你是真,不然也不會等你那麼多年。可你呢?你愛他嗎?你答應娶她,卻一年拖一年,讓她看不到希望。所以,她終於對你絕望了。”

墨池繼續添油加醋:“你和薄冰這段醜聞,你有沒有想過被揭露後,你和她哪有臉在這世上混?薄冰是識時務者為俊傑,所以她要在醜聞敗露前,逃離這個漩渦。”

“不可能。我和她能有什麼醜聞?就算我和她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,有我坐鎮,誰敢亂嚼舌根?”

“大爺好威風啊。有我家總裁在,這個世道幾時輪到你坐鎮了?”

白玨道:“你家總裁,命不久也。何足畏懼?”

墨池幽幽的睨著白玨:“那我們走著瞧。大爺,我一定會讓你明白,跟我家總裁鬥,你簡直弱智極了。”

墨池幸災樂禍的目光投向車飄飄:“大爺,你夫人已經知道你和薄冰的醜聞了,好好跟她解釋解釋吧。”

白玨倏地醒悟過來,他剛才表現出來的對薄冰的異常關心,有失體麵。

他轉身望著車飄飄,眸光裡含著幾分心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