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香點頭:“聽說你的醫術不錯,我希望你別讓我失望。”

菘藍沒有理睬她,而是取下她床邊的病歷本,翻閱起來。

然後菘藍眼底漫出一抹疑惑。

“霍香,重度抑鬱癥患者,自殺一次未遂……”

菘藍閱讀完病歷本,半信半疑的盯著霍香:“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到身體不適的?”

“就最近。”霍香回答得很敷衍。

菘藍道:“重度抑鬱癥患者,這是怎麼得出來的?”

霍香含糊不清:“顧醫生讓我做了一係列的問題,也給我做了全身體檢,然後得出這個結論,有問題嗎?”

菘藍盯著霍香的眼睛,道:“你根本就沒病,你在裝病。”

霍香有些震撼,她笑盈盈的望著菘藍,目光裡帶著幾分敬佩。

“菘藍,你會不會太武斷了?”

菘藍道:“你有沒有抑鬱癥你心裡清楚。”

她將霍香的藥方拿起來,大筆一揮,劃掉了那些用來治療精神病的藥物。

“這些藥物副作用很大,你沒必要使用。”菘藍道。

霍香隻笑不語。

菘藍改了霍香的治療方案後就出去了。

下午,菘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皓鑭莊園。

整整一天,薄夙都沒有跟她聯係。菘藍心裡詫異,薄夙這是怎麼了?不是說過最近都要接她下班嗎?

菘藍回到家,湘繡就立刻迎上來。

體貼的接過菘藍手裡的挎包,埋怨道:“菘菘,你臉色很差,你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?”

菘藍輕描淡寫道:“沒有。”

湘繡不放心的又瞥了眼菘藍,卻看到她鼻翼發青,她伸手觸控她的鼻翼,菘藍卻非常激烈的開啟她的手,“秀秀,你這是做什麼?”

湘繡道:“菘菘,你這唇色和鼻翼怎麼有些發青?”

菘藍目光閃躲:“哦,今天在醫院化妝了,青色的膏底,洗的時候趕時間,可能漏掉了這些部分。”

菘藍一邊說一邊往衛生間走,腳步倉促。

湘繡呆呆的望著菘藍的背影,目光落到她手心裡拽著的粉底液。

她眼底流露出巨大的不安,彷徨。

“菘菘。”她含淚道。

菘藍來到衛生間,開啟水龍頭,將冷水拍在臉上。

心口的疼痛已經到了沒法忍受的地步,可她卻不能不繼續隱瞞自己的病情。

如果老天要帶走她的生命,她希望自己最後一程,心無旁鷺的做完她想做的事情。

而不是活在別人的慈悲裡,成為別人嗬護的物件。

菘藍整理好妝容出來時,湘繡似乎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。她笑顏如花,道:“菘菘,你真是愈來愈漂亮了。”

菘藍心裡一澀,湘繡這話說得很沒有營養,分明是在刻意討好她。

“薄爺呢?”她問。

湘繡沉默了瞬,道:“他啊,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影子。我估摸著,他是去醫院陪他那個人麵獸心的渣爹了。”

菘藍落寞的嘆口氣。

湘繡就生薄夙的氣,喋喋不休的嘮叨著:“薄爺也真是的,他對他那些人渣親戚總是不能做到狠心絕情。婦人之仁遲早會出事的。”

菘藍瞭解薄夙,她替他開解道:“他心裡也恨白玨,也恨薄冰。隻不過他生來善良,他做不到對他們狠到極致。他的懲戒,蜻蜓點水,我就怕白玨會因此得意忘形。”

湘繡憤憤不平道:“薄爺對白玨婦人之仁,卻是對你的殘忍。”

菘藍不再說話。

晚上,菘藍吃了大量安神藥,便早早入睡。

薄夙回家時,剛想來菘藍的房間看看她,卻碰巧遇到湘繡從菘藍的房間裡出來。

湘繡的眼睛紅紅的,水潤的,看到薄夙就跟看到仇人似的。

她恨恨的瞪著薄夙,卻也什麼也不說隻是轉身決絕離開。

薄夙被湘繡那眼神震得有些發毛,他叫住湘繡:“湘繡。”

湘繡駐足,轉回頭恨恨的望著他。便

薄夙指了指屋子裡麵:“夫人睡了?”

湘繡憤慨道:“你還知道關心她啊。薄爺,你總有一天會後悔得腸子發青的。”

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,湘繡便又要離開。

薄夙隻覺得膽戰心驚,他自說自話的為自己開解:“我又怎麼了?”

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,莫非他今兒送白玨去醫院,藍藍又生氣了?

他也不是真心幫白玨的……

薄夙不安的推開房屋,他喊了一聲“菘藍”,奈何菘藍已經熟睡,沒有應他。

薄夙便輕手輕腳的去了衛生間洗漱完畢後,他便輕輕的躺在菘藍旁邊。

這一夜,薄夙心裡被不安籠罩。

他時不時的盯著菘藍,卻發現菘藍睡得實在香甜,沉得就連她的呼吸都難聽到。

薄夙將菘藍輕輕的擁入懷裡,抱著她溫軟的身體,他的不安才略微散去。

次日。

薄夙醒來時,菘藍已經穿戴整齊,妝容精緻的坐在書桌前學習。

薄夙睜開眼睛,望著她發了會呆。

他忽然想起,菘藍好久都沒有在他麵前自在的穿著睡衣,披著頭發,露出樸實的素顏。每一次她麵對他,就好像精緻的公主。

薄夙忽覺不安,一骨碌爬起來。背上已經是冷汗淋漓。

他的動作太大,驚擾到了菘藍。菘藍詫異的望著他:“你怎麼了?”

薄夙定定的望著菘藍,菘藍很美,美得超凡脫俗。可是這麼美麗的菘藍,他總覺得和他隔了一層薄膜。

“藍藍。”他嗓子裡嘶啞的吼出一聲。

菘藍抬頭定定的望著他。

薄夙爬起來坐著,朝菘藍伸出手,聲音寵溺溫柔。

“藍藍,過來。”

菘藍怔了怔,遲疑了瞬,她站起來,朝他走去。

薄夙將菘藍拉進懷裡,俯身就霸道的親吻著。菘藍有些抗拒,她拒絕道:“薄夙,別把我的妝容弄花了。”

薄夙呼吸沉重,他愈發狠勁的碾壓著她的唇。“藍藍,我們很久沒有……我想要,可以嗎?”

菘藍卻毫不猶豫的拒絕道:“不可以,我上班快遲到了。”

薄夙就好像霜打的白菜,瞬間枯萎。

他放開她,俊臉籠罩著千年冰雪。

菘藍也知道他是生氣了,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準備離開時,薄夙忽然拉住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