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羽城就好像吃了一顆蒼蠅,惡心得咽不進去吐不出來。他真是沒想到,他這麼聰明的人,竟然會被紫雯這種草包算計?

“你不怕死,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女兒?你死了她怎麼辦?”顧羽城終於找到了紫雯的致命弱點。

紫雯也是豁出去了,她淚盈盈的望著一旁的女兒。淚目道:“顧羽城,她也是你的女兒。如果我死了,她就是你的責任。畢竟你是她的監護人。”

顧羽城氣得夠嗆。

搶救室內。

最終是愛城憑借他精湛的針灸技術,在菘藍的膏肓等穴位上針灸後,菘藍慢慢的蘇醒過來。

映入眼簾的,是薄夙一雙膽惶惶的眼睛,那雙眼睛就好像熱烈的沙漠,對綠色生命的期待。

看到菘藍醒來,他幾乎是失聲痛哭。

他哭不出聲,隻是將菘藍緊緊的抱住。菘藍能夠感到他顫抖的身體。

菘藍心裡萬般絞疼:“薄夙。我沒事。”

薄夙拍著她的後背,“我知道,你沒事了。藍藍。你沒事了。”

菘藍陷在他懷裡,無力的眼睛軟綿綿的望著薄夙。薄夙眼眶緋紅,淚光閃爍。

菘藍無力的抬起手,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。“薄夙,你是不是都知道了。”

看到薄夙那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,菘藍再愚蠢也猜到了真相。

薄夙抱著她,哭得不能自已。

“藍藍,我不知道我該怎麼回答你。才能讓你安心點。”

菘藍蒼白的臉龐笑了笑:“我真傻,你今兒送我去見白玨,我便該猜到真相的。”

薄夙道:“藍藍,我真是混。這段時間,我老是惹你不開心。還讓你發脾氣。”

“我以為是你無理取鬧,是你任性妄為。原來你都是在為我著想。”

就在不久前,薄夙得到了天使之翼為菘藍做的檢查報告結果。

那些指標,一路標紅。

薄夙的心瞬間如墜冰窟。他終於豁然開朗,菘藍最近的脾氣怪,暴躁,對他愛搭不理,都不是她無端使性子。

隻因為,她得知自己命不久矣。所以為了幫她鏟除絆腳石,也為了替自己報仇,菘藍才會一反常態報復白玨家人。

得知這個結論的薄夙,瞬間就崩潰了。

菘藍對他的愛,比大海還深沉。

“藍藍,你聽著,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病。求求你不要放棄自己。”薄夙聲音哭得嘶啞。

菘藍隻覺得窗外的天空霧濛濛的,她的大腦也朦朧一片。她有些糊塗,意識有些不清楚。隻知道她的薄夙在哭。

她想她的狀態果真愈來愈差了。清醒一會就陷入了糊塗。

她怕薄夙擔憂她,遂撒謊說:“薄夙,你說什麼呢?我聽不懂。我沒病啊。我隻是太累了,想要休息一會。你讓我休息一會,我就會好。你別擔心。”她故作輕鬆道。

然後她的腦袋枕在薄夙的手臂上,她聽到薄夙吶吶說:“是,你沒病。你隻是太累了,休息會就好了。”

愛城看過菘藍的檢查報告後,做出了令人意外的決定。

“爸爸,把媽媽送回家吧。”

薄夙的心因為他這句話而劇烈收縮,疼得他差點叫出聲。

“愛城,你有沒有辦法救媽媽?”薄夙顫抖著唇問。

愛城臉色很白,他眼睛透著絕望,哀傷。他悲慟萬分道:“爸爸,我盡力了。”

這段時間,他都一直藏在天使之翼的實驗室裡,每天不知疲倦的研究著媽媽的病情,希望自己能夠讓媽媽枯木回春。

可是,他不眠不休,廢寢忘食工作那麼久,眼看就要研究出對菘藍病情敏感的藥物。可是菘藍的病情卻再度往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了。這意味著,他的努力付諸東流了。

愛城的絕望可想而知。

薄夙望著意識迷糊的菘藍,明明她此刻該是痛苦的,畢竟被病魔折磨著。可是她偏偏笑靨如花,美得不可方物。

他就更加心疼她。

他最終把菘藍抱起來,如果菘藍真的無藥可救,他捨不得把菘藍放在這冰冷絕望的醫院。

彷彿把菘藍帶回家,她就沒有病。

薄夙抱著菘藍,最終走出了搶救室。

門口,顧羽城和崔護士等人戰戰兢兢的望著薄夙,顧羽城最終鼓起勇氣詢問道:“薄爺,顏醫生怎樣了?”

薄夙陰狠的眼神投向他,然後移到罪魁禍首的崔護士身上。最後掃過紫雯。

然後輕飄飄的對墨池說了句:“這幾個人,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他們。還有……”

他望著這家醫院,眼底射出冰寒之光。“這家醫院,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”

紫雯原本還慶幸,自己狐假虎威,終於借菘藍和薄夙的手收拾了顧羽城和崔護士這對狗男女。

卻沒想到,在老虎頭上動土的後果如此嚴峻。薄夙一句不想看到他們,這句話暗含若乾深意。

紫雯怕了。她撲通一聲跪在薄夙麵前。

“薄夙,求求你原諒我們……”

薄夙陰冷的瞪著她:“我真後悔前些年沒有把你攆出帝都,才讓你有了傷害藍藍的機會。你,和你女兒,還有你的三親六戚,以後都不要在帝都礙我的眼。”

紫雯哭訴道:“薄爺,我的女兒有病,需要留在帝都治療……”

“你害的我家藍藍這副光景,就讓你的女兒代替你跟藍藍賠罪。”

紫雯磕得頭破血流,薄夙卻不為所動。

崔護士看到薄夙如此狠辣,此刻更是嚇得六神無主。她額頭滲透出豆大的汗珠,身體更是抖如篩子。

此刻她還寄希望給顧羽城:“羽城,怎麼辦?”她伸手去拉顧羽城。

顧羽城卻棄如敝履般將她薅開:“都是你惹的禍,是你連累了我們。”他眸底冷光瘮人。

崔護士沒了靠山,瞬間就好像霜打的白菜,徹底焉了。

薄夙抱著菘藍揚長而去。

愛城和其他醫生尾隨其後。當他們離開後,壓抑的空氣略微舒緩了些。

可墨池卻留下來,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們。

“顧羽城,你說你真是的,盡在垃圾堆裡找女人。”墨池調侃顧羽城。

顧羽城慼慼然的望著他,此刻他心裡困惑得緊:“墨池,顏醫生到底得了什麼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