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書麵露狐疑:“你不上班嗎?”

薄夙示意她坐副駕,顏書坐上去後,薄夙親自為她繫好安全帶。

繫好安全帶,他怔怔的望著顏書,俊美的眼睛裡籠罩著一層輕薄的憂慮。出口,聲音溫柔寵溺:“書書,你不是頭疼嗎?我有些不放心,所以多陪陪你。”

顏書呆怔。

“頭疼多常見啊。哪值得你拋下工作來陪我?”

薄夙拍了拍她的頭,訓斥她對自己身體的輕視。“工作哪有身體重要?書書,我知道你熱愛工作,但是如果身體不舒服,我是不允許你出來工作的。”

顏書敷衍的應著,“哦,知道了。”

心裡卻在想,看來下次有個頭疼腦熱的絕不能告訴這傢夥。

薄夙載著顏書,往一條未知方向的路駛去。顏書詫異的問:“薄夙,我們要去哪裡?”

薄夙最後把顏書帶到繁華的商業街。站在巍峨的摩天大樓樓下,顏書望著唯美珠寶公司,臉上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。

“為什麼帶我來這裡?”

薄夙道:“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俗物,但是女孩子總會參加一些朋友的宴會,戴飾品也是對朋友的重視。你說呢?”

顏書無話反駁。

薄夙握著顏書的手,來到店鋪裡麵,直接點名他要的款式:“我要無憂花開。”

服務員麵露驚詫,目光細細的打量了下來者,男人的矜貴不凡,讓她不敢怠慢。

“先生,你稍等。”

很快,服務員捧著“無憂花開”的項鏈過來了。那項鏈吊墜設計特別巧妙,中間是一顆藍色寶石,四周是無憂花包裹。項鏈的色澤晶瑩剔透,顏書對這款項鏈倒是有些喜歡。

薄夙拿起項鏈,問顏書:“喜歡嗎?”

顏書卻問他:“貴嗎?”

薄夙抬起頭想了想,然後用復雜的相對論做瞭解答:“這個問題的答案,因人而異。每個人對錢的概念和認知不一樣。比如你有一萬元,你買一元錢的東西你覺得貴嗎?”

顏書搖頭:“不貴。”

薄夙便道:“那這項鏈的價格,對我來說也不貴。”

顏書便欣然的接納了這份禮物。

服務員包裝禮品盒時,她和顏書閑聊了兩句。

“夫人,先生對你真好,你真幸福。”

顏書不知道這無憂花開價值八位數,更不知道服務員是帶著怎麼崇拜的心態跟她搭訕的,她就是性子清冷的一笑置之。

薄夙在一旁道:“我更幸福。”

說話間,銷售主管忽然跌跌撞撞的跑過來:“對不起,小姐,無憂花開不能售賣給你。我們店鋪的一位老客戶要買它,我們優先考慮老客戶。”

顏書看姑娘焦灼的模樣,她大度的將手裡的飾品盒放到櫃臺上,道:“拿去吧。”

薄夙卻忽然按住它:“買東西得遵循先來後到的原則。”

“可她是我家的老客戶。每個月在我家的消費是最高的。如果失去這樣的大客戶,損失你能補償我們嗎?”那主管想著老客戶身份矜貴,頗有狐假虎威的意思。

薄夙戾氣沉沉的望著仗勢欺人的銷售主管。他看起來很好欺負嗎,這麼個小妮子也敢在他麵前放肆?

薄夙冷著臉訓斥那名霸道的主管:“如果我不退呢?”

那位主管被薄夙撲天卷來的冷冽氣息嚇得一縮,卻硬著頭皮勸阻他:“先生,預訂此款的客戶,是一位頂級豪門的貴婦,你真的得罪不起。”

頂級豪門的貴婦?

薄夙瞇縫起鷹瞳,眼底射出危險的光芒。

說曹操曹操到。

背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。“服務員,我要的無憂花開。客人可同意退貨了?”

服務員看到車飄飄,宛若看到救星。她快步跑到車飄飄麵前,求助道:“白夫人,出了一點狀況,我們的服務員不知道這條項鏈被你預訂了。她把它給賣給這位先生了。”

“不過你放心,我保證讓他退貨。”

車飄飄囂張跋扈道:“那就趕緊辦理退貨程式。我趕時間。”

薄夙倏地轉身,冷悠悠道:“誰說我要退貨?”

車飄飄陡然聽到薄夙的聲音,嚇得抬起頭。

兩個人之間雖然沒有針尖對麥芒的爭執,可是彼此的沉默,眼神裡也流淌著較真不服輸的鋒芒。

薄夙不退讓。

車飄飄非買不可。

服務員嚇成鵪鶉。

顏書望著薄夙,又望著車飄飄,覺察到他們二人之間劍弩拔張的氣氛,顏書眼底漫出驚詫。

她本著敬重長輩的原則,主動退讓:“薄夙,把項鏈讓給她吧。反正我也不喜歡這些俗物。”

“爺爺壽誕將至,你要戴著它出席爺爺的壽誕禮。這款無憂花開是對爺爺的祝福。”薄夙道。

顏書道:“可是既然你媽媽想要——”

媽媽兩個字忽然激怒了薄夙,他失控的對顏書怒吼道:“誰告訴你她是我媽媽的?我的媽媽已經死了……我沒有媽媽了。”

他發狂的模樣非常嚇人,車飄飄和服務員都嚇得縮成一團。

顏書看著薄夙青筋暴凸,就連他的手指尖也因為情緒激動而顫抖得厲害。

顏書不敢再激怒他,隻是憂慮的望著他,希望他能慢慢冷靜下來。

可是車飄飄卻擺著長輩的架子,壯著膽對薄夙的躁狂展開嚴肅批評:“薄夙,你怎麼能對顏書發脾氣呢?你看看你把顏書嚇成什麼樣子了?”

她是有心拉攏顏書,好讓顏書對她這個婆婆唯命是從。

精明如薄夙,又怎麼不知道她的險惡用心。他嫉恨的瞪著車飄飄,那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。

“你閉嘴。”

車飄飄縮了縮,可她怎麼能放棄這麼好的挑撥機會,她又壯著膽,故意壓低聲音道:“薄夙,你得控製你的情緒,如果顏書知道你有躁狂癥,她會害怕的。萬一她跟你離婚……”

薄夙定定的望著她,鷹瞳裡漫出滔天的恨意,他想起他溫順美麗的媽媽,就因為相信這個女人扮柔弱賣悲慘的演技,讓媽媽始終捨不得對她狠。最後媽媽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。

年輕時這女人就有一副八麵玲瓏的惡毒心腸,如今隨著時間的流逝,她的惡毒更是深入骨髓。

她竟然試圖挑釁顏書和他的關係,她想讓顏書怕他,讓顏書放棄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