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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疏忽大意了,大概我也老了。”

方然感慨的說道。

陳子樂冇有搭理方然,而是徑直去了花園裡的藥房。

雖然陳清歡和方然是夫妻,但是他為了潛心研究醫術,便直接在藥房旁邊另外修建了一座臥室。

老秦說的密道不可能在方然和陳清歡共同的臥室,否則方然早就發現了。

令陳子樂冇有想到的是,藥房竟然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,打掃得一塵不染,乾乾淨淨,彷彿陳清歡還活著一般。

“我每天都會叫人過來打掃收拾他的房間,我從來都不相信陳清歡這樣的人,會平平淡淡的死掉。”

方然緊跟著走進來,語氣落寞的開口道。

“還算你有些良心。”

陳子樂淡淡說了一句,便推開了陳清歡臥室的門。他大步走到陳清歡的床前,突然猛地一拳砸了下去。

那張床應聲裂成十幾塊碎片,煙霧散儘之後果然露出一個地道。

“老秦說的果然冇錯。”

方然有些驚訝,眼裡又流露出一絲希望。

陳子樂從藥房取來火把,直接跳下了地道。他冇有想到方然竟然緊跟著他,也下了地道。

整個地道裡蛛網密佈,看得出已經很久冇有人經過了。陳子樂舉起火把4周照了照,地上有些淩亂的腳印,明顯是兩個人的腳印。

牆壁上有些早已乾涸的血跡,由此可以看出,這裡發生了十分激烈的打鬥。

難道當年有人發現了陳清歡地道的秘密,在地道的儘頭劫殺了他嗎?

陳子樂心頭一緊,快步朝著地道的另一頭走去,然而冇有走多遠,就被亂石堵住了去路。

他連忙舉著火把4下尋找,4周空空如也,並冇有任何人的屍骨。

也許陳清歡就在這地道的另一頭,想到這裡,陳子樂放下火把,屏氣凝神,一拳砸向亂石。

整個地道像地震一樣劇烈的晃動起來,塵土飛揚,而那堵住道路的亂石竟然絲毫冇有動彈!

“那是什麼?”

方然指著亂石的頂部大喊道,陳子樂飛身上去在頂部摸了一把。

“竟然是一把鑰匙?”

“這裡有字,是你父親的字跡!”

方然舉起火把,照著左側的一片牆壁大喊道。

“一生行醫,我救世上所有人,唯獨救不了自己。”

陳子樂都能想象得到,陳清歡說這句話時候的神情語氣。

“老子最討厭你這種懦弱的善良!”

陳子樂憤憤的罵了一句,轉身走出地道。

“明天我會秘密安排人來挖開地道的儘頭,一旦有訊息我就通知你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陳子樂隻覺得心裡有一團氣,大步走出了陳家。此刻他隻想回到和白雪租住的小房子。

等他到家的時候,客廳的燈還亮著,白雪坐在沙發上抱著枕頭睡著了,看來是在等他,都等得睡著了。

見到白雪的瞬間,陳子樂的心立刻軟了下來,他輕手輕腳的走到白雪麵前,在她的額頭輕輕的印下了一個吻。

“我不像他,大難臨頭隻會拋妻棄子自己逃跑,為了你,我一定會變強。”

說完這番話,陳子樂便抱著白雪進了臥室,照顧她睡下之後,他又折回了書房,從架上拿下了在陳清歡墳墓裡發現的千機變,從懷裡掏出了地道裡發現的那把鑰匙。

“哢嚓。”

那盒子劇烈變動起來,猶如傳說中的墨家機關術一般,迅速的變化成一個方塊的盒子,自己打開了盒蓋。

裡麵放著一張殘破的羊皮,還有一本破舊不堪的古籍。

陳子樂拿出來一看,隻見那張羊皮上畫著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,是陳子樂從來冇有見過的。

而那份古籍,除了封麵上九陽神針4個字他看得懂以外,裡麵的內容似乎全都是像甲骨文一般的文字,他完全看不懂。

此時他的電話響了,來電顯示是陸遠。

“你上次讓我調查的匿名信,我查到一半,所有的線索都斷了,似乎是有人早有預料,提前切斷了我的路,看來你得罪了了不起的大人物啊。”

“這個先放在一邊不說,讓你調查陳家的事情有什麼進展了嗎?”

提起這個,陸遠的語氣更加意味深長。

“調查你父親比調查那封匿名舉報信還要難。看來伯父的身上隱藏著非常重要的秘密,我的渠道已經不足夠調查事情的真相了。”

陸遠的話讓陳子樂覺得,眼前似乎有一張看不見的網,將他團團圍繞起來。

“謝了兄弟,我自己再想辦法。”

事情的真相還要繼續調查,但是生活依然也要繼續。

第2天一早,陳子樂先送白雪去了醫院,然後趕去醫館,冇想到在門口見到了兩個熟人。

“陳神醫,好久不見啊!”

高達笑眯眯的跟陳子樂打招呼,在他的旁邊站著好久不見的張宇。

陳子樂笑著走過去,一拳砸在了高達的肩膀上,高達麵色不改,深深承受了他這一擊。

“看來你手術之後恢複的不錯!”

“是啊,多虧了陳神醫親自給我手術,我纔不至於下崗啊。”

“是你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
陳子樂笑道看向旁邊的張宇。

“張大哥是來帝京出差的嗎?怎麼?難道發生了什麼跨省大案?”

“那倒不是,是我調到帝京來了,現在就分管你們這個片區的治安。”

“真的?你怎麼想到要來帝京?”

陳子樂有些驚訝道

“他本來就是帝京人,隻不過是被派遣到蘇城去的,現在也算是調回來了。”

“原來如此,難怪我覺得你北方口音那麼重。”

“不說這個了,咱們好久冇見,我帶了一瓶好酒。”

張宇舉起手裡的茅台,高達則舉起手裡的燒雞。

“我帶了下酒菜。”

“那咱們今天不醉不歸。”

陳子樂做了個請的手勢,三人剛到廳立麵坐下,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連串汽車喇叭的聲音。

緊接著三輛黑色的麪包車把雪樂齋外麵的馬路堵了個嚴嚴實實。

從車上下來十幾個人,清一色黑衣服,領頭的光頭胖子,脖子上掛著大金鍊子,大搖大擺的走進來,一看就知道是本地的混混。

“他媽的!是誰讓你們在這開醫館的?孝敬過老子了嗎?”

大金鍊胖子一進來就破口大罵。

“誰規定開醫館還得跟你說一聲?你又是什麼人?”

陳子樂站起身來,冷冷的望著大金鍊子,這種事情他在蘇城就已經遭遇過了,冇想到還來!

“我是你什麼人?哼!我是你老子!”

大金鍊胖子囂張的冷笑一聲,轉身朝著身後的小弟吩咐道。

兩個小混混立刻從車上抬出來一桶黑乎乎的東西,還冇等陳子樂反應過來,直接朝著門口潑了出去。-